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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言的呼吸一滯。
我繼續開口,“林清言,你不是說對我的資助已經還清了嗎?”
“要不要我給你詳細算一下,你這些年在我這裏的開銷是多少?”
黃珊珊見我懟林清言,立馬站出來袒護,
“蘇暮雨,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吧!大不了我去打工將阿言用的錢都還給你!”
我被氣笑了,緩緩轉過椅子,目光落在她身上。
“打工?”
“黃小姐,你是在校大學生,打工一個月能掙多少?三千?還是五千?”
“我告訴你,我給林清言請的那個奧數金牌教練,一節課一萬二。”
“我送他去參加的全球青少年畫展,報名費、機票、住宿,加起來二十七萬。”
“還有他去年在劍橋的夏令營,你猜猜,花了我多少錢?”
黃珊珊的臉,一瞬間血色盡失。
林清言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一把將黃珊珊護在身後,對我怒目而視。
“你住口!蘇暮雨!”
“你以為用錢就能買到一切嗎?你那些肮臟的心思,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肮臟?”
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
“林清言,是誰在你父母雙亡,被所有親戚當成皮球踢來踢去的時候,把你撿回來的?”
“是我。”
“是誰在你連飯都吃不飽,穿著破爛衣服,被同學嘲笑的時候,給你租公寓,請保姆,買名牌的?”
“是我。”
“又是誰,怕你心思敏感,把你看得比我自己的事業還重,十年如一日,為你鋪平了所有道路?”
“還是我。”
我的手指,幾乎要戳到他的胸口。
“現在,你帶著你這位女朋友,站到我麵前,指著我的鼻子,說我肮臟?”
“林清言,是誰教你的?”
“是誰給你的膽子?”
他被我逼得連連後退,眼神躲閃,嘴裏卻還在強撐。
“那都是你自願的!是你圖謀不軌!你敢說你對我沒有別的想法嗎!”
“想法?”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林清言,收起你那可憐又可笑的自尊心。”
“我蘇暮雨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需要找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我今天就可以告訴你,我當初資助你,不過是因為你那雙倔強的眼睛,像我養死的一條流浪狗。”
“你——!”
林清言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他身後的黃珊珊,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內線響了。
我瞥了他們一眼,走回辦公桌,按下免提。
小李冷靜的彙報聲傳來。
“蘇總,查到了。”
“黃珊珊的個人賬戶,於昨天下午四點十五分,收到一筆五十萬的境外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