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嶼川哥，”葉楚楚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委屈，手指輕輕攥著林嶼川的衣袖。

“我真的好沒用......你那麼喜歡孩子，可我這身體，連給你生個寶寶都做不到。”

林嶼川立刻反手握住她的手。

“說什麼傻話，有你在就夠了，孩子不重要。”

“怎麼不重要呀。”

葉楚楚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算計好的試探，“其實......若寧姐不是懷孕了嗎？要是她能生下孩子，我們......我們把孩子抱過來養好不好？就當是我們自己的。”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連後背的灼痛都變得麻木。

原來她早就知道我懷孕的事，甚至現在還想等我將孩子生下以後抱走！

林嶼川沉默了幾秒，竟真的認真思考起來，最後隻說了句：“是個辦法，但這也太委屈你了！”

葉楚楚立刻笑了，語氣裏藏不住的得意：

“還是嶼川哥最疼我。對了，我這紫外線過敏總好不了，你之前說的那個醫生......能不能想想辦法？我聽說，要是能換上別人的皮......”

“這不是有現成的嗎？”林嶼川的聲音沒有絲毫猶豫，仿佛在討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溫若寧的皮又白又好，換上她的，我們以後就能一起曬太陽了，多好呀！”

我死死咬著嘴唇，血腥味在嘴裏蔓延，眼淚卻流不出來。

原來從葉楚楚出現，他就沒再選擇過我！

腳步聲漸漸遠去，天台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又想起流掉的孩子，還有林嶼川曾經的承諾，心臟像是被生生撕碎。

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掙紮著爬向天台邊緣，滾燙的地麵上留下了兩條血淋淋的路，可我心裏想的全是從這裏跳下去。

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護欄時，遠處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

一架黑色的直升機正朝著天台飛來。

直升機穩穩停在天台上，艙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快步走下來。

陸澤言！

他怎麼會來？

陸澤言看到地上的我，瞳孔驟然收縮，快步衝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來，聲音裏滿是震驚和心疼。

“若寧，怎麼會這樣？林嶼川他對你做了什麼？”

我靠在他懷裏，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斷斷續續地說：

“陸澤言......求你，救我......我快不行了......”

“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

陸澤言把我抱進直升機，立刻對飛行員說，“快，去最近的私立醫院，用最快的速度！”

直升機再次升空，我看著窗外漸漸變小的天台，突然覺得我還能活下去。

直升機在私立醫院頂樓停機坪剛停穩，陸澤言便打橫抱起我，腳步踉蹌卻絲毫不敢放慢。“若寧，撐住，馬上就好。”

可剛衝進急診大廳，眼前的景象就讓陸澤言瞬間僵住。

空曠的大廳裏隻有零星幾個穿著藍色馬甲的誌願者，原本該擠滿醫護人員的分診台空無一人。

“醫生呢？”

陸澤言抱著我衝到誌願者麵前，聲音因憤怒和焦慮變得沙啞。

“急診醫生在哪？立刻叫過來！她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