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太痛了,我痛得不敢睡覺。
我一閉上眼,就是思思撒嬌,說媽媽抱抱。
等我張開懷抱想緊緊抱住她的時候,卻撲了個空。
思思又站在遠方,臉頰被啃咬的麵目全非,哭著問我:
“媽媽,為什麼我不能活下來?”
“媽媽,為什麼爸爸不愛我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想追上她,把她摟在懷裏。
可是路好長啊,我再怎麼努力,都追不上,找不回我的女兒。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滿臉都是冰冷的淚,連枕頭都哭濕了。
而旁邊傅知寒的枕頭,居然還留著餘溫。
鬼差神使地,我站起了身,像個遊魂一樣,走出臥室房門,去找傅知寒。
可我沒想到,我看見了讓自己終生難忘的一幕!
思思的房間裏,傳來宋軟軟啜泣的聲音:
“師父,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愛上有家庭的你,是我的錯嗎?”
“愛情不是可以控製的,你那麼優秀,我不圖名分,隻求自己能留在你身邊就好了。”
屋裏半晌沒有人聲,隻有衣服落地的聲音。
宋軟軟羞怯地說:“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獻給你。”
我呆愣地站在原地,片刻之後,才聽見傅知寒幹啞的聲音:“軟軟,別這樣。”
我了解他,這是情動的聲音。
我心裏一陣酸痛,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我女兒屍骨未寒,害死她的半個凶手宋軟軟登堂入室,靠在我心心念念的老公身上。
我衝進了房間,眼裏明晃晃的全是厭惡:
“傅知寒,帶著你的情妹妹,滾出我女兒的房間。”
傅知寒立馬反應了過來,脫下身上的外套遮住了宋軟軟,一把握住我瘦可見骨的手腕:
“南初,你別發瘋,先冷靜一下。”
我氣得手指顫抖,內心再次撕裂般地痛,不肯相信眼前的傅知寒,就是二十歲那個每天送我玫瑰花的人。
終於,我還是問了:“我冷靜什麼?”
傅知寒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把宋軟軟護在身後:
“我看思思被熊咬死的謊言,你到底能說多久!”
“至於宋軟軟,她才二十二歲,什麼都不懂,隻是剛出社會的雛鳥情節才愛上了我,你別那麼小肚雞腸。”
“你是我唯一的老婆。我們倆什麼都沒發生,沒做到最後一步,我是不會婚內出軌的......”
我終於再一次氣笑了,生出一種莫大的無力感:
“傅知寒,我沒騙你。”
“思思死的時候,被熊啃的麵目全非,手裏攥著你給她的平安吊墜,嘴裏一直不停地喊著爸爸救我,可是你沒來。”
“二十二歲已經成年了,我二十二歲的時候早已經為你洗手作羹湯,全身心支持你的事業。”
“到底是年紀小不懂事,還是你的好徒弟當綠茶,破壞別人家庭......”
我的話沒說完,因為被傅知寒一巴掌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