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夠了,你還是滿口謊話!”
“我最初認識你的時候,你那麼天真可愛,怎麼現在隻會用女兒為借口,去陷害無辜的小姑娘了?”
“黎南初,如果你再這樣,我真的會跟你離婚。”
傅知寒的每句話,都像是無形的刀,一把又一把地插進我心裏。
我痛極了,跌坐在地,眼裏全是厭惡和決絕:
“傅知寒,是我要跟你離婚,我不要你了。”
他似乎沒想到,我居然會說出這種狠話,有些無奈地想伸出手,想要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卻被宋軟軟阻止了。
宋軟軟語氣怯生生,卻又十分柔和:
“師父,你不能這樣就去哄師娘。”
“我大學主修心理。書上說了,隻有失去最重要的東西,痛到極致,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如果一鬧就哄,是沒有用的。”
“你難道不怕下次,她還編造女兒死亡這些亂七八糟的借口,來爭風吃醋嗎?”
宋軟軟眼神一眨,居然抱起了女兒的骨灰罐,訝異道:
“哎呀,作戲做全套,師娘居然連骨灰罐都準備啦!”
我眼睛通紅,像是絕望的母獸,猛然撲過去,尖聲道:“還給我,我不允許你碰我的女兒,還給我!”
宋軟軟避開我,楚楚可憐地鑽進傅知寒懷裏:
“師父,師娘這樣好嚇人,她不會是演戲瘋魔了吧?我好害怕......”
他隻是看我發瘋的樣子,察覺到不對似的皺了皺眉,又掏出手機,似乎是在確認什麼。
我以為他終於知道思思去世了,稍微鬆了一口氣。
可片刻之後,傅知寒更加生氣,點開一段明顯是ai合成的視頻:
“黎南初,你看見了嗎?思思在夏令營,她活得好好的,根本沒死。”
“你能不能別再鬧脾氣了?”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枕邊人,之後拚了命地攥住宋軟軟的手腕,想把骨灰盒奪過來。
宋軟軟尖叫一聲,手腕被我的指甲蹭出一淺道紅痕。
傅知寒更生氣了,他再次把我推到地上:
“黎南初,為了演戲都傷人了,你真是好得很啊。”
“好,你既然這麼寶貝這個道具,我就讓軟軟把裏麵的奶粉揚了,看你還怎麼演!”
我看著宋軟軟擰開罐子蓋,直接打開了窗戶,就那樣站在窗邊。
我家住在高樓層,外麵起風了。
我終於慌了,我在地上痛苦地哭出聲,死死地攥住傅知寒的褲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知寒,我求你,那是我唯一對思思的念想了,我求你!”
“思思真的死了啊!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求你了,別這樣。”
“我聽話,我以後都聽話好不好,你讓她把思思放下,把思思還給我!”
可是傅知寒隻是看著我,語氣溫柔:
“南初,你乖乖聽話,不要再演戲了。”
“軟軟把裏麵的奶粉揚了,咱們就當這事沒發生,好好過日子,行嗎?”
我拚命地掙紮,卻被傅知寒摁住,眼睜睜看著。
我女兒的骨灰,被宋軟軟隨著風倒向了窗外。
我癱倒在原地,眼前天旋地轉,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生機,連哭都哭不出聲了。
沒意思,沒意思透了。
我閉上眼,沉默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一點點往窗口爬。
我要跳下去,我要去找我的女兒。
我的思思,還在前麵等我呢。
傅知寒一次次把我往回拽,最後皺著眉,馬上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傅先生,有份證明需要您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