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顧沉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到了老張和李莉的手機上。

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李莉直接開了免提，人事總監油膩的聲音傳了出來：“莉莉啊，別犯傻，跟著一個孕婦能有什麼前途？顧總說了，林總是國外回來的高材生，眼界和格局不是蘇晚能比的，顧氏的未來不可限量。”

李莉冷笑一聲：“不好意思，我的前途，我自己說了算。麻煩你轉告顧總，我李莉這輩子隻認一個老板，那就是蘇晚！”

說完，她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直接關機。

老張那邊也同樣拒絕了副總裁和幹股的誘惑，他歎了口氣，看著我：“晚姐，這孫子是真狠啊，這是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

我心中暖流湧動，麵上卻依舊平靜：“他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心虛，他怕我們。”

我看向周深所在的環球中心方向，眼神堅定：“這一仗，我們必須贏。”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我們租來的狹小辦公室時，一份完美的商業計劃書已經放在了我的麵前。

老張熬得雙眼通紅，卻掩不住眼裏的興奮：“晚姐，‘星塵’係列的技術方案，我又優化了三個關鍵點，性能至少還能提升百分之十五！”

李莉也遞過來一份厚厚的報告：“我聯係了幾個絕對可靠的老渠道，隻要我們的產品出來，他們願意第一時間給我們鋪貨，但前提是......我們能繞開顧氏的封鎖。”

我滿意地點點頭，這就是我的底氣。

上午九點，我準時出現在周深的辦公室。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氣場十足。

“蘇晚，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項目，能讓你有底氣從零開始，對抗你親手養大的顧氏集團？”

我沒有廢話，直接將計劃書推到他麵前。

“我要做的，不是對抗，是碾壓。”

我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顧氏的核心技術，是我五年前帶隊研發的，現在已經到了瓶頸期。”

“而我手上的‘星塵’技術，領先市麵上所有產品至少兩代。顧沉以為他得到的是一個帝國，實際上，他守著的是一個即將被淘汰的舊王朝。”

周深飛快地翻閱著計劃書，越看，他眼中的驚訝就越濃。

老張在一旁補充道：“周總，我們的‘星塵’芯片，運算效率是顧氏目前主打產品的五倍，但能耗隻有其三分之一。一旦量產，將是顛覆性的。”

周深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盯著我：“顧沉不知道這個技術？”

我嗤笑一聲：“他隻關心財報上的數字和林漫的喜怒哀樂，哪裏懂這些。這是我為公司準備的下一個十年，可惜，他沒這個福氣。”

周深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他辦公室的電視牆上，正在播放一則財經新聞。

畫麵裏，林漫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挽著顧沉的胳膊，笑得春風得意。

“......顧氏集團新任總裁林漫小姐今日宣布，將與法國奢侈品牌合作，推出‘摯愛’係列聯名產品，預計將為顧氏帶來新的增長點......”

李莉看得直撇嘴：“又是這種換殼營銷的把戲，毫無新意。”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這就是林漫的“專業管理”？把一個科技公司，硬生生往奢侈品營銷的方向帶。

周深也看到了那則新聞，他忽然笑了。

“蘇晚，這個項目，我投了。”

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

“但是，我有個條件。”他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格外認真，“我不希望我的投資，隻是幫你出了口惡氣。我要看到你的決心和能力，不僅僅是技術上的。”

“城東的華創醫療，他們的老板李華創是個出了名的老頑固，對技術的要求苛刻到了變態的程度。顧氏啃了他三年都沒啃下來。”

“一個月內，你拿下華創的訂單，隻要你能拿到意向合同，我給你投一個億。”

一個億！

老張和李莉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簡直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李華創的難搞是業內共識，更何況我們現在一窮二白，連個像樣的樣品都拿不出來。

我卻毫不猶豫地握住了他的手，掌心溫暖而有力。

“學長，一言為定。”

走出環球中心，陽光正好。

我拿出手機，給小陳發了一條信息。

【‘啟明科技’，可以正式注冊了。】

可我沒想到，我們前腳剛走出環球中心，後腳顧沉的電話就打到了周深的手機上。

周深接起電話，開了免提。

“周總，聽說蘇晚去找你了？”顧沉的聲音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我勸你別蹚這趟渾水。她現在什麼都沒有，而且還涉嫌竊取公司機密，我隨時可以告她。你投她的錢，隻會打水漂。”

周深輕笑一聲：“顧總，我的投資，我自有判斷。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放著一座金山不要，卻抱著一塊石頭當寶貝，是什麼樣的投資邏輯？”

電話那頭，顧沉的呼吸明顯一滯。

掛了電話，周深看著我，眼神複雜：“看來，他已經開始防著你了。華創這條路，不好走。”

我笑了笑，眼神裏沒有絲毫退縮。

“越是不好走的路，走通了，才越有價值。”

然而，顧沉的報複，比我想象的還要惡毒。

當天下午，李莉就收到了消息，顧氏集團法務部以“竊取商業機密”為由，向我們所有核心技術人員，包括老張在內，發出了律師函，要求他們立刻停止一切相關的研發工作。

這等於直接砍斷了我們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