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吧，我是這麼想的。

一切都始於黎明前的寂靜......那種不祥的寂靜，總是預示著大事即將發生。

然後，砰！

早間廣播響了起來。

兩名執法隊員......靈氣自噬。

和那些擂台賽的失敗者情況一樣。

謠言......像野火一樣在校園裏迅速傳播開來。

那個叫陳凡的小子是個掃把星嗎？

他會讀心術嗎？

事情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接著，那個叫高遠的家夥發布了一個極具影響力的視頻，名為《沉默的老六：不說話也能讓你炸氣》。

視頻的播放量達到了數百萬。

人們看著視頻，暗自竊笑。

當然，秦嶽暴跳如雷。

他下令刪除視頻。

很典型，對吧？

但你無法撲滅野火，結果適得其反，情況變得更糟了。

接下來是實戰考核。

教官想看看陳凡是不是像大家說的那樣沒用，所以把他和一個明顯看不起他的精英隊友分在了一組。

那家夥幾乎是啐了一口，說：“別拖我後腿。”陳凡在考核中的表現......至少可以說很奇怪。

一開始就摔倒了，還比劃著開槍的手勢，還畫圈圈。

他的隊友可能覺得他是個十足的白癡。

但是......敵方隊伍。

他們就這麼......搞砸了。

自己把自己困住了，還發生了友軍誤傷的情況。

全班都震驚了。

場麵一片混亂。

沈長老在一旁觀察，看出這不僅僅是運氣好。

他寫了一張紙條：“非言語誘導已初步成型。其核心不在於言語本身，而是營造出一種‘注定失敗’的心理場。”就是這樣，對吧？

這不僅僅是他運氣好；而是他不知怎麼地展現出了這種能力。

後來，林清雪攔住了他。

她看起來很煩惱，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思考。

他不能說話，所以就比劃著：我不能說話。

我相信你能贏。

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在那之後，林清雪恍然大悟。

她停止了思考，問自己，是不是因為我的自信太強了？

這對她來說是一個重大的轉折點。

最後，她發表了一番評論。

“下次......我不想再聽到你說我強。”她明白了。

然後，那個鬼鬼祟祟的蘇瑤，在圖書館裏藏了一片古代文獻的殘頁：《言咒錄·心印篇》。

“信念所指，命運逆轉。若萬人皆認為一人軟弱，即使天地也不會讓他強大。”這......即將改變一切。

高遠和數百萬嘲笑他的觀眾把他推向了一個沒人能預料到的境地。

一場旨在扼殺他戰鬥能力的行動，卻在無形中為他開辟了另一條通往成功的道路。

破曉的微光剛剛刺破天穹，聯邦第一學院的寧靜就被一陣刺耳的電流聲撕裂。

校園廣播係統緊急啟動，一道緊繃而嚴肅的聲音響徹每個角落：“緊急通知，昨夜淩晨三點，兩名執法隊成員在C區巡邏時，突發嚴重經脈紊亂，體內靈氣失控逆流。經初步診斷，症狀為‘靈氣自噬’，與此前擂台賽受傷選手的狀況完全一致。”

廣播戛然而止，留下的死寂比喧囂更令人窒息。

一瞬間，整個學院炸開了鍋。

學生們剛走出宿舍，就被這則消息砸得頭暈目眩。

恐慌和猜測如同瘟疫般蔓延。

“又是靈氣自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聽說那兩個執法隊員昨天下午還盤查過陳凡！”

“不會吧......難道靠近他的人都會倒黴？他是什麼天煞孤星嗎？”

“什麼天煞孤星，我看他是會什麼邪術！是不是會讀心術？你心裏怎麼想他就怎麼讓你倒黴！”

謠言如野火燎原，陳凡的名字仿佛成了一個禁忌的符號，充滿了不祥與詭異。

高遠敏銳地嗅到了機會，他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立刻行動。

不到半小時，一個名為《沉默的老六：不說話也能讓你炸氣》的視頻在校外各大社交平台瘋狂傳播。

視頻精心剪輯了陳凡在對抗賽中所有沉默、麵無表情的鏡頭，配上陰森詭異的背景音樂，將他的每一個微表情都解讀為運籌帷幄的陰謀。

視頻結尾，更是將林清雪和一眾選手痛苦倒地的畫麵與陳凡淡漠的眼神並列，視覺衝擊力拉滿。

效果是爆炸性的。

視頻發布僅一小時，播放量突破千萬！

“陳凡邪術”、“緘默環失效的真相”等話題瞬間衝上熱搜，無數不明真相的網民跟風口誅筆伐，將陳凡描繪成一個玩弄人心的惡魔。

行政樓頂層，秦嶽一掌拍碎了身前的靈木辦公桌，眼中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廢物！一群廢物！馬上給我刪除所有相關視頻！快！”

這場輿論風暴，已然失控。

風暴中心的陳凡，對此渾然不覺。

他依舊無法開口，緘默環像是長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午的實戰考核現場，氣氛格外凝重。

教官眼神不善地掃過陳凡，高聲宣布分組：“陳凡，你與趙毅一組。”

此言一出，全班嘩然。

趙毅，精英班的佼佼者，更是曾公開在論壇上發帖，質疑“陳凡勝過林清雪是靠卑鄙作弊”的領頭人之一。

趙毅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走到陳凡麵前，聲音冷得像冰：“考核是團隊成績，你最好別拖我後腿。”

陳凡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盡力。

任務開始，模擬巷戰。

趙毅一馬當先，根本不與陳凡做任何交流。

陳凡跟在後麵，突然，他像是腳下拌蒜，一個踉蹌，誇張地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趙毅回頭怒瞪他一眼，罵了句“累贅”，繼續前衝。

就在這時，他們左側二樓窗口，一個扮演敵方狙擊手的學員剛探出頭，被陳凡摔倒的動靜吸引，稍一分神，腳下一滑，踩空了預設的簡易陷阱，整個人從窗口摔了下來，“哎喲”一聲，提前出局。

趙毅一愣，隻當是巧合。

他衝到一個拐角，準備突襲。

跟上來的陳凡卻突然停步，對著空無一人的前方，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槍的形狀，嘴裏“biu”了一下，又迅速放下手，仿佛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幼稚。

趙毅看得一頭霧水，暗罵“神經病”。

可就在他準備衝出去的瞬間，對麵角落裏埋伏的兩個敵人卻因為陳凡那個莫名其妙的動作而產生了誤判！

其中一人以為暴露，下意識地側身閃避，手中的能量槍走火，正好擊中了身邊同伴的感應器。

“滴！隊友誤傷，兩人同時出局！”

趙毅徹底懵了。

他看著不遠處無所事事的陳凡，後者幹脆蹲在地上，用手指畫起了圈圈，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任務結束，他們這組以匪夷所思的方式輕鬆獲勝。

整個考核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陳凡。

趙毅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監控室內，沈長老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翻閱著剛剛記錄下的數據，渾濁的眼中精光一閃。

他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新的批注：“非言語誘導已初步成型。其核心並非話語本身，而是通過行為和環境，構建一個讓對手‘必然會失誤’的心理預期場域。此子，已觸碰到規則的邊緣。”

傍晚，夕陽將影子拉得老長。

陳凡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一道清冷的身影攔住。

是林清雪。

她靜靜地看著他，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但聲音裏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陳凡看著她，眼神坦然。

他攤開手，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頭，做出一個“我說不出來，也想不明白”的手勢。

緊接著，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指向林清雪，最後，對著她，鄭重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那意思是：“我相信你。你很強，能贏。”

林清雪怔住了。

她腦海中猛地閃過比賽當天的畫麵，那一句響徹全場的“林女神無敵”，那股將她推向巔峰的狂熱自信......是否正是因為這份自信太過堅定、太過極致，反而觸發了某種她無法理解的逆向反饋？

她看著眼前這個無法說話，隻能用笨拙肢體語言表達善意的少年，心中五味雜陳。

良久，她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話。

“下次......我不想再聽見你說我強。”

而在學院的另一端，圖書館最偏僻的角落，蘇瑤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悄悄從懷中取出一片泛黃的、不知名獸皮製成的殘頁，塞進了一本厚重的古籍夾層中。

殘頁上，用一種古老的文字寫著一行驚心動魄的話——《言咒錄·心印篇》：

“信之所向，命之所反。若萬人共念其弱，則天地亦不容其強。”

與此同時，沒人注意到，高遠掀起的這場輿論狂潮，正在以一種最詭異的方式發酵。

他原本隻想通過千萬人的唾罵，徹底摧毀陳凡的戰鬥意誌與道心。

但他做夢也想不到，這股席卷全網的龐大負麵意念，正彙聚成一股無形的洪流，灌注到陳凡身上，悄然改變著他的一切。

一場旨在絞殺他戰鬥能力的陰謀，卻在無形之中，為他開啟了另一條誰也未曾預料到的通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