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棲圓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和而熟悉的聲音。
是秦教授,我上學時的導師。
他出國前,曾極力勸我繼續深造,我卻為了裴子澈拒絕。
“維也納聖音協會有一個作曲家駐留項目,我向他們推薦了你前幾天寄給我的稿子,你最近......”
我慌亂地開口打斷,“教授,您能不能幫幫我。”
秦教授是裴父的故交。
裴子澈一直討厭音樂,並不認識秦教授。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向教授坦白。
秦教授聲音沉穩:“棲圓你能及時止損就好,你母親的事交給我。”
第二天海城機場。
裴子澈站在出口處,在人流中非常顯眼。
看到我後,他眼睛一亮。
還沒來得及得意,就看到我挽著另一個男人。
他表情龜裂,幾步衝到我麵前。
“林棲圓,你真行啊!才幾天就攀上新靠山了?”
我看著裴子澈,眼神裏沒有愛,沒有恨,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那天的勢在必得。
“公共場合,別發瘋!”
“我發瘋?”
他眼底翻湧著暴怒。
沈媛不知從什麼地方走了過來。
她輕蔑地掃過我,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人聽見:
“妹妹,這位是你的新金主?動作可真快。”
“嘖嘖,就是年紀大了點,不知道滿不滿足得了你呀?”
刻薄的暗示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兩位,請注意你們的言辭。”
秦教授開口了,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我是棲圓的老師,我學生的品性如何我最清楚,輪不到外人多嘴!”
我心裏湧上一股感動。
裴子澈臉色稍霽,伸出手想拉我,被我後退一步躲開。
裴子澈的手僵在半空,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
“林棲圓,翅膀硬了是不是!知道反抗我會是什麼下場嗎?”
八年來,我第一次沒有對他言聽計從,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反抗。
那種脫離他掌控的感覺,恐怕讓他特別憤怒吧。
這時,裴子澈電話響了。
他煩躁地接起,聽了幾句後,臉色驟然變得難看,對著電話低吼:
“我馬上回去!”
說完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沈媛不明所以地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