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靠在我的頸窩哭得很來勁。
當一條狗而已,對他隻是本色出演,如果換成地下情人,他就要狗腦過載了。
我摸了摸他耳骨上一排光滑的耳釘,手感很好,一點都不鋒利。
他全身的釘子都換了一遍,換成了我送他的。
難得地,我溫和地對他說:
“如果逃避能讓你輕鬆,我幫你收拾行李。”
邊說著,我一點一點取下他身上的釘子。
“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跟你哥說的。”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空蕩蕩的皮膚讓夏聽時心生不安,他攥著我的手腕,不肯讓我再摘下來。
“我沒說結束!”
我笑了笑,誇他:
“這就對了嘛!”
“喜歡我就好了,為什麼要在乎我有沒有老公呢?”
夏聽時也笑了。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嗎?”
“喜歡我就不要跟我哥結婚,跟我結婚不就好了嗎?”
我沉吟了一會,問他:
“你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嗎?”
他也沉默了。
“應該快了。”
難得地,我生了幾分慚愧。
將他推到一邊去。
......
以免夜長夢多,我火速跟夏朗川閃婚了。
是商業聯姻,甚至還簽了形婚協議。
畢竟我光顧著哄他弟,沒抽出時間跟他培養感情。
所以這個結果,也還能接受。
婚禮當天,夏聽時躲進我的更衣室,報複地把我的下唇磕出了血印。
我也毫不客氣地抽了他一耳光。
然後他坐在台下,看著我跟夏朗川交換婚戒時,捂著臉哭得很響。
周圍不知情的親戚看到,也感動地垂淚,感慨:
“這兄弟倆感情真好,他哥結婚,弟弟激動得哭出來了。”
尤其人夫妻擁吻時,他哭得暈倒在台下。
再次見麵就是在家宴上了,夏聽時陰著一張臉喊我:
“嫂子。”
我愉悅地笑著點頭。
他也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到了晚上,夏朗川要回公司加班。
門口就準時刷新了夏聽時,他著急地敲門:
“嫂子開門。”
我沒再給他開過。
並對他投遞一個道德準則:
“你對得起你哥嗎?”
“庭霜你裝什麼好女人,你這麼對我就對得起我哥了?”
我耐心地糾正他:
“第一,你得叫我嫂子;第二,婚前怎麼玩都行,婚後不行,你做錯事所以活該,我老公可沒做錯事。”
他很快反應過來,又開始渾身帶刺:
“原來你那麼著急跟我哥結婚,是為了這個?!”
“你別妄想了!我哥不會喜歡你的!你以為他為什麼會跟你結婚?”
“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很像姚莉姐,他那國外留學的白月光,你等著,姚莉姐一回來,你準得滾蛋!”
喲嗬,好巧。
我也有一個在國外。
估摸著快回來了。
錄音筆在我手指上瘋狂翻轉,正在工作的信號燈一直在閃爍。
夏聽時忽然閉上了嘴,隔著一扇門問我:
“你在錄音是嗎?”
翻轉的動靜一僵,便聽見了一聲低低的笑。
“嫂子,你不會真以為我怕我哥知道吧?”
“我早就應該坦白了才對,你不會為了我離婚,但我哥會!”
隨後,他轉身便要走。
我急忙打開了門想要去追。
卻發現他就站在原地,笑得得逞。
再想關門時,他的手掌摁在了門框上。
我仰起頭,正好對上他黏稠的眼神,他像狗一樣吐出舌尖舔舐唇釘。
“嫂子,我已經摘了舌釘,讓我進去。”
我的臉咻地蒸騰起來。
恰好電話響起,夏聽時就那樣眼神熾熱地盯著我打完電話。
我背過身去,躲著。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的手臂就已經環上來了。
“您好,這裏是市中心第一醫院,請問您是庭霜小姐嗎?”
“是。”
“您的丈夫夏朗川出了車禍,在晚上9點18分緊急送進了ICU......”
夏聽時見我神情僵住,心臟莫名突了一下。
我聲音都在抖:
“走......去醫院!夏朗川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