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栗知微微俯下身,手指尖沿著裴裕的衣襟緩緩往下,若有若無地戳了戳他的胸膛:
“在這嗎?”
“讓大家都看著、聽著,不合適吧?”
她罕見的媚眼如絲模樣,讓裴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雖然他愛玩,但也不得不承認:
這位賭桌贏來的未婚妻,確實完全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尤其加上她還性子冷,對他愛答不理的,更讓他充滿了征服欲,恨不得分分鐘將她按到床上肆意撕碎。
此時正酒氣上頭的他,哪裏禁得住這般勾搭,一抬手直接讓所有人撤了,就攥著栗知的手腕往沙發上壓——
一低頭,胸膛卻再次被人抵住:
“去椅子上坐好,我慢~慢~陪裴少玩。”
栗知的聲音聽起來極其曖昧,更讓裴裕心癢難耐又躍躍欲試,鬆了鬆領口直接聽話照做。
可當他屁股一沾上椅子,栗知便一膝蓋用力抵住他,利落地抽出他的皮帶,往他手腕上圈住一勒:
“要不,玩點更刺激的?”
她撿起一條還帶著酒汙的領帶蒙住他的眼,往他腦後用力一拉,死死打了個結,又拆了地上原本綁著的酒瓶子的繩索,結結實實地在他身上又繞了好幾圈。
直到確認裴裕已經被綁得十足像個粽子,栗知眼底瞬間隻剩下冰冷的厭惡,毫不猶豫地將繩頭一甩,可剛一起身,卻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此時,正逆著光站在樓梯口的,是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一身黑色西裝,把本就鋒銳的眉眼襯得愈發冷峻,讓人看了免不得心虛發怵。
栗知甚至都不知道,陸北舟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站在那裏看了多久......
偏偏此時雙眼被蒙住、被五花大綁的裴裕,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充滿期待地開口:
“寶貝~你在哪?”
陸北舟的聲音幽幽的聽不出情緒:
“寶貝?”
“看來,我來得挺不是時候?”
聽出了自己幹爹的聲音,裴裕多少有些慌亂,想要站起來,卻因為眼睛被蒙上、手腳也都被縛住,“砰”一聲連人帶椅子狼狽摔在地上,趴在那裏原地“招供”:
“幹爹......我們不過就是,玩點年輕人的小遊戲而已。”
“栗知不是欠您兩千萬嗎?我就讓她先好好伺候我,伺候得舒服了,我就替她還了這筆錢。”
陸北舟的語氣似乎更陰沉了:
“你錢~挺多啊。”
裴裕忽然心底一“咯噔”,臉色.微微發白: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這不還得靠幹爹......”
陸北舟若有若無地撚了撚指腹:
“陸氏最近剛好有個空出來的大項目,所以我來找你聊聊——想不到,你倒是在這......玩挺花。”
裴裕一聽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差點被搞砸,連忙扯著嗓子一頓亂喊:
“栗知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還杵在旁邊幹什麼,趕緊幫我解開!!我幹爹找我談正事!你耽誤得起嘛你!”
陸北舟的目光也緩緩移動到栗知身上:
“你還在啊?”
“是準備光明正大偷聽陸氏公司機密,還是想等我們談完正事,再繼續玩你們的小遊戲?”
栗知:“......”
他的聲音瞬間冷得像冰,直接下了逐客令:
“還不快滾!”
栗知順勢頭也不回就往樓下跑,最後隻是依稀聽得二樓傳來裴裕略顯淩亂的聲音:
“不是~幹爹,您好歹先讓她幫我鬆綁啊!我這樣子跟您聊項目多不合適?”
“幹爹,您還在嗎?”
“幹爹???”
“......”
她才沒打算管那麼多,一口氣跑到了別墅區門口。
但這裏本來就屬於私人別墅區,一般人進都進不來,更何況是要打到車。
嘗試著打車,果然無人應答,栗知認命的決定先走出去再打車。
耳邊突然響起一聲鳴笛——
一輛黑色的限量跑車停在她麵前幾米遠的地方。
車窗緩緩打開,陸北舟坐在車裏。
栗知不想被他誤解自己還對和裴裕玩情.趣這件事依依不舍、才故意賴在這裏不走,在看到他的第一秒鐘,就反應敏捷地把視線平移開,拿著手機裝作打電話繼續往前走:
“師傅您好,對對對我打的車。定位準確的,您按照這個定位來接我就行,我就在路邊等您,衣服是嗎?我穿著白色連衣裙......”
腳剛邁出去,男人幽淡的嗓音傳了過來:
“別裝。”
“你屏幕顯示的是打車界麵。”
栗知:“......”
她背對他深吸一口氣,嘴角撐起新聞主播的職業微笑轉過身,隔了三米遠與他對話:
“您放心,我會想辦法盡快離開。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又開始一句話夾雜三個“您”了。
陸北舟的眉頭微微一擰:
“我不喜歡仰視別人,也沒興趣喊話,上車。”
栗知:“???”
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比三年前還要霸道、莫名其妙和難伺候!
陸北舟淡淡抬眸,瞧著她那副,仿佛離他近一點就會呼吸不暢窒息而亡的抵觸模樣:
“我隻是覺得,得親手把你送走,才比較放心。”
“不上車,是覺得我會下車親自幫你開門?”
栗知還是拎得清自己幾斤幾兩的,咬了咬後槽牙繞到副駕上了車。
一打開車門,就看到他的西裝外套隨意丟在座位上,礙於跑車沒後座,她隻好將那件還帶著餘溫的外套拿起來,整整齊齊疊好放在腿上,擺得端端正正。
人也自始至終坐得板直,全程目不斜視。
陸北舟單手掌著方向盤,看了看表,又冷下嗓音:
“按照昨晚的約定,你到時間賠錢了。”
栗知從齒縫擠出一句:
“如果不是您出現,沒準已經湊齊了。”
就裴裕那個軟骨頭,要他乖乖交出兩千萬,其實方法還是很多的。
但這句輕飄飄的話不知道哪裏激怒了陸北舟,他的薄唇微微掀起諷刺弧度:
“對你來說,短短時間內湊齊兩千萬的方法,就是找一個男人伺候他?像剛剛那樣?”
“京都的新聞主播,就是這樣用自己的身體來賺快錢嗎?”
他的目光落在栗知的手腕上,除了那個莫名其妙礙眼的紅繩手鐲,白皙纖細的腕上,還殘留著裴裕剛剛用力捏過留下來的紅印......
陸北舟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戾: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女人,成為我幹兒子的妻子。”
熟悉的話語,讓栗知不由得眉心一緊。
年初,她剛回到京都的時候,就有人跟她說過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女人,成為我兒子的妻子。]
見栗知隱隱失神,陸北舟愈發不悅,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骨節微微泛白:
“我們之間,除了債務關係,其他關係最好不要有。”
“所以,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