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光迸濺!
我這一刀,又快又狠,沒有絲毫猶豫。
那條已經爛掉的小臂帶著一股黑血飛了出去,掉進暗河裏,瞬間就被幾條白色的小魚撕扯得幹幹淨淨。
“啊——!”
那個年輕隊員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眼睛一翻,直接疼暈了過去。
“你他媽的瘋了!”奎狼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從腰間拔出一把軍用匕首,對著我就捅了過來!
他身經百戰,出手狠辣,這一刀要是捅實了,我當場就得交代在這裏。
但我比他更快!
就在他匕首遞出的瞬間,我手裏的工兵鏟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猛地向上一撩,“當”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
奎狼隻覺得虎口一麻,匕首差點脫手。
我得勢不饒人,手腕一翻,工兵鏟順勢下劈,不是劈他的人,而是狠狠地砸在了他腳下的岩石上!
砰!
碎石飛濺!
奎狼被這股巨力震得連連後退,一臉駭然地看著我。
他沒想到,我這個看起來隻是懂行的土夫子,竟然有這麼利落的身手和這麼大的力氣!
“你再動一下試試?”我橫著工兵鏟,擋在身前,眼神冰冷地看著他,“我能救他,也能殺你。現在,是你的人命重要,還是你的麵子重要?”
我身後的胖子和九川也立刻亮出了家夥。
胖子拎著一把開山斧,九川則舉著一根沉重的撬棍。
三個人和奎狼的隊伍形成了對峙之勢,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錢宏業臉色陰沉地走了過來,喝道:“奎狼,住手!把刀收起來!”
奎狼咬著牙,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但他最終還是服從了命令,狠狠地把匕首插回了刀鞘。
“趙老板,我的人需要一個解釋。”錢宏業看著我,語氣雖然客氣,但眼神裏的壓力卻一點沒少。
“解釋?”我冷笑一聲,指著那個已經昏死過去,但臉色開始由青紫慢慢恢複紅潤的隊員,“他這條命,就是最好的解釋。”
“我那藥,是用十八種至陽至剛的草藥配的,專門克製陰邪蟲毒。但也化不掉已經侵入骨髓的毒。”
“想活命,就必須斷臂求生,晚一秒鐘,毒氣攻心,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我走到那個斷臂隊員身邊,從他們的急救箱裏拿出止血粉和繃帶,熟練地給他處理傷口。
奎狼和他的人看著這一幕,都沉默了。
他們再傻,此時也看得出來,我是真的在救人。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九川突然臉色一變,指著我們來時的方向,聲音發緊:“甲哥,你看!”
我們所有人立刻回頭。
隻見在我們來時的那條溶洞通道裏,黑暗中,亮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猩紅色的光點。
那些光點,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們這邊移動過來。
與此同時,令人頭皮發麻的密集爬行聲,由遠及近,清晰地傳進了我們每個人的耳朵裏。
“媽的!”胖子怪叫一聲,“是那些人麵蚰!我們捅了它們的窩了!”
“所有人,準備戰鬥!”奎狼到底是職業軍人,反應極快,立刻下令,“組成防禦陣型,火力壓製!”
他手下的人立刻行動起來,從武器箱裏取出了幾支自動步槍和微型衝鋒槍,拉開保險,子彈上膛,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通道口。
“別開槍!”我大聲吼道。
“不開槍等死嗎?!”奎狼也吼了回來。
“你他媽的豬腦子!”我急了,直接罵了出來。
“這溶洞是封閉的,你在這裏開槍,槍聲的回音能把整個洞都震塌了!”
“而且,這些蟲子趨光怕火,你們開槍的火光,隻會讓它們更興奮!”
“那你說怎麼辦?!”
“把你們的冷光手電全關了!換成火把!”我一邊說,一邊從背包裏掏出幾根早就準備好的、浸過火油的木棍,用打火機點燃。
胖子和九川也立刻行動起來,點燃了火把。
錢宏業的人雖然不解,但在這種生死關頭,也隻能選擇相信我。
他們紛紛關掉了手裏的強光手電,從背包裏拿出備用的鎂光棒或者點燃了固體燃料。
一時間,整個溶洞被搖曳的火光照亮,每個人的影子都在石壁上瘋狂地舞動,像是群魔亂舞。
就在這時,第一批人麵蚰已經衝出了通道口!
足有上百隻!
它們的速度快得驚人,六對步足在地上飛快地爬行。
背上那張酷似人臉的圖案在火光下顯得愈發詭異和恐怖。像潮水一樣,朝我們湧了過來!
“胖子,守住左翼!九川,右邊交給你!”我大吼一聲,雙手緊握工兵鏟,不退反進,迎著蟲潮就衝了上去!
“來吧,小崽子們!”我體內的血,在這一刻徹底被點燃了。
我腳下踩著師父教的八步趕蟬,身形飄忽不定。
手裏的工兵鏟舞得虎虎生風,化作一道銀色的旋風。
每一鏟下去,都精準地拍在那些人麵蚰的頭部!
“噗!噗!噗!”
墨綠色的汁液四處飛濺,腥臭無比!
那些人麵蚰的甲殼雖然堅硬,但在我的重鏟之下,脆弱得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一拍一個碎!
胖子更是如同一尊下凡的怒目金剛,他揮舞著開山斧,大開大合。
錢宏業和他的人,已經完全看傻了。
“還他媽愣著幹什麼!”我一鏟將一隻撲到麵前的人麵蚰拍飛,回頭對奎狼他們怒吼,“用火!把你們的酒精塊、固體燃料,所有能燒的東西,都往前扔!燒出一條隔離帶!”
奎狼如夢初醒,立刻下令。
他們不敢再有絲毫怠慢,紛紛將背包裏能點燃的東西,一股腦地朝蟲潮扔了過去。
“轟!”
火焰瞬間升騰而起,在溶洞裏形成了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牆!
那些人麵蚰天生怕火,一碰到火焰,立刻發出淒厲的尖叫,紛紛往後退去。
蟲潮的攻勢,終於被遏製住了。
我站在火牆前,工兵鏟上滴著墨綠色的毒液,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看著那些在火牆外焦躁不安、卻不敢再上前的蟲群,心中豪氣幹雲。
我轉過身,看著身後那些目瞪口呆的專業人士,緩緩地舉起了手裏的工兵鏟,冷冷地說道:
“現在,誰還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