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剛坐下，對麵的小白眼狼就嗆到了。

他遞出門口買的牛奶無奈的笑一臉“我該拿你怎麼辦”的笑意。

小姑娘喝了兩口才幽幽開口，“學長哪來的牛奶。”

有點呆。

“剛買的。”蘇知言聽出了她語氣裏的驚訝之意。

薑青禾搗鼓著手機不知道在幹嘛，沒一會兒放著腿又吃東西去了。

蘇知言看她吃的正香起身去前台結賬，打開手機就看見了兩條信息。

他總算知道她在搗鼓什麼了，吃東西都不忘炫耀。

消息震得他手心發麻「知南」又活了起來

[雲逸：我靠，小薑兒你在炫耀。]

[Tiamo：哈]

[安：我有紅眼病，你快給我撤回。]

[枝葉：這麼晚還在外麵？好吃嗎？]

陳羨看著群裏蘇知言的話，翻了個白眼，男人，你的名字叫虛偽，她為什麼在外麵你不知道？心裏嫌棄這到了嘴邊變成了“我也想吃，眼紅。”

蘇知言倚在邊上看著不遠處的薑青禾掏出手機拍下。

手機的電話不合時宜地打來，剛接起就聽見了陳羨的咆哮。

“是你被偏愛了有恃無恐，還是我給你臉了，蘇知言你吃烤肉不帶我就算了，你還讓我給你帶妹，我是他哥你是他哥！”

蘇知言麵不改色地關小了音量語氣散漫“我妹不就是你妹？”

沒等對麵出聲蘇知言就掛了電話。

酒足飯飽的薑青禾抬眼才發現對麵沒了人，環視一圈才在角落的長廊看見了蘇知言倏地與他對上視線，少年斂下的眼睫溢出笑意。

空氣微滯，薑青禾揉了揉自己的臉，怎麼又看呆了？

薄薄荷的清香席卷而來，映入眼簾的是他修長的身形，往上是麵容姣好的臉，桃花眼裏的笑意襯著他溫柔綣遣。

電話鈴聲倏然響起，顯示著“小小。”

薑青禾剛接上就被一旁的蘇知言抽走了手機。

少年的聲音沒太大情緒，懶懶的調子“蘇大小姐忙完了想起我們了？”

“蘇知言！我這是給你創造機會。”對麵支支吾吾地憋出一句。

“嗬！”

“本來就是。”蘇知曉調子軟軟的冒了句方言。

手機的音量不是很大，薑青禾聽了個模模糊糊看著蘇知言的樣子，薑青禾隻能軟著性子拿回了手機“喂 小小”

“薑寶——你喝不喝coco。”蘇知曉拖著調子道。

“哈哈，不用了小小，你在哪呢？”

“陳羨。”對麵頓了頓“哦對，他摔了一跤我們就回家了。”

對麵隱隱傳來陳羨咬牙切齒的聲音，沒等她問就隻剩下嘟嘟的忙音，少女無奈地笑了笑被蘇知言捏了捏後頸“走了，小朋友。”

沒了商場的暖氣，寒風微刺鑽進人的骨子裏凍得不行。

少年的衣服被吹的鼓起了一角輕輕地擦過女孩的手臂。

兩人並肩走了一會兒，蘇知言便放慢了腳步，落後她兩步的位置。

一陣輕微的暖意傳來，體溫回升。

福東離靜水灣說遠不遠說離得近也不倒也不近，兩人就這麼走著。

斑駁的樹影映射在地上，遮住了橘色的路燈。

兩個人一起以後靜謐的像畫卷，微風吹動枝丫沙沙作響，薑青禾卻沒感覺到很冷。

今夜的初雪沒有持續很久，地麵堆積著一層薄薄的雪，鬆軟帶著點寒意。

她小跑了幾步，在一個厚點的雪堆前蹲下，蔥白的指尖沒入雪裏，兩三下劃成了一個笑臉。

寒風吹過樹梢留落下零星白雪，小姑娘打了個寒戰，蘇知言上前拭去停落在小姑娘肩上的寒意“似茹沒有雪的嗎？”

“那邊可暖了根本見不著。”小姑娘聲悶悶的。

頭頂傳來輕微的哂笑聲“那你現在見到了。”

“嗯。”

薑青禾指尖泛著紅被蘇知言拎走了。“回家了。”

嘖，不省心的小孩。

少女依依不舍地回頭，直到傳來了一句話才善罷甘休。

他說雪大了陪她打雪仗。

20多分鐘的路程硬是走成了一個小時燈光切割著地麵把靜水灣的小道分成了兩邊。

少年站在路燈下逆著光遮住了臉上的蒼白。

兩人道別後他沿著石板路走，清脆的聲音傳進耳裏“蘇學長。”他回過頭，小姑娘一路小跑過來氣息微喘，微弓著腰。

“我這是出現幻覺了。”剛開始想念就又見到她了，少年喃喃自語。

他沒注意到她說了什麼，正了正神色指了指他手裏的袋子。

讓人家拿了一路自己的衣服自己都不記得，少女一路從耳根紅到了臉頰。

有幾分嬌憨的模樣，剛接過衣服又飛奔而去。

留下原地愣著的少年指尖，還殘留著少女指尖的寒意，勾人的很。

良久低沉的笑聲從胸腔傳開，少年抬腳往家走，微風吹起柔軟的黑發。

淡粉的耳廓若隱若現，暴露了少年的內心表麵的平靜，一擊粉碎。

跑到了他看不見的地方，她才停了下來，扶著牆弓著腰休息。

薑青禾拍了拍腦袋自己都幹了什麼讓人幫自己拿了一路啊，還是學長。

她掏出手機剛想道謝倏地想起她並沒有蘇知言微，打電話過去會不會不太好？

少女輕輕歎了口氣，下次一定要記得問。

玄關的燈亮起，薑父的聲音傳來帶著點不由分說又暗含關心的語氣“這麼晚去哪了？女孩子大晚上別出去知道嗎？”

走進客廳，拿著財經報的薑父盯著她看了看，蹙著眉“怎麼穿這麼少？快去穿衣服。”

薑父忙升高空調溫度全然沒了方才的架子，本是想立一下父親的威嚴看見女兒這般模樣，他哪還凶得下去。

薑青禾穿上了毛茸茸的外套，坐在薑父邊上來這裏上學有三個月了沒了太多生疏。

他看著女兒軟著調子說今天的事，氣得發怒，如果有胡子怕是得翹起來“咱們下次不去了，誰這麼膽大推我的阿枳進噴泉！”

她輕輕地笑出聲倚在薑父懷裏“我現在不是沒事嘛爸爸。”

“好好好。”薑父摟著女兒心裏高興的緊。

好像從今天開始他的阿枳又變成了那個粉嘟嘟的小奶娃，開口就是“pa pa抱。”

父女倆聊了會兒天，薑父連忙趕女兒去睡覺。

薑青禾無奈隻能聽話認命，關上門砰了一下陷進大床裏，晃著腳玩手機。

叮的一聲，桌麵上的手機發出聲響。

伴隨著震動亮了屏，少年走近，骨節分明青筋突起的手拿起手機垂首查看。

少年腰間係著一條浴巾，凹陷的腰部線條顯露，水珠順著濕漉漉的頭發落在屏上，又劃入浴巾，後頸的棘突明顯，冷淡又勾人。

少年神色溫柔，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溫和又明亮，壓過了身後暖黃色的水晶燈，貪玩的小姑娘在跟他分享今天的初雪。

[枝葉：那明天記得穿厚點，別感冒了]

[枝葉：今天吃了水早點睡，小薑兒，我一直在。]

半晌，對麵來了一條。“好，晚安”便沒了下文。

房門驟然被打開，還沒看見人便聽見蘇知曉大叫“哥我餓了！”

空氣凝滯，房門被猛地一帶，蘇知言套好衣服出去抬手給了自家妹妹一個爆栗“下次記得敲門，毛病小孩。”

越過蘇小小進了廚房又開口道“下次對我的門好點”

“蘇知言！”

“沒大沒小。”某人輕笑一聲，認命地給蘇大小姐弄夜宵。

周四一早天果然降了溫，薑青禾不得不穿上毛茸茸的棉襖，本來就小隻的小姑娘襯得愈發可愛。

附中的速度很快，一天的假期成績已經出爐，本以為等來的是家長會與成績單，結果校長大手一揮，提前了校運會，高三的也參加。

整個學校蔓延著節日般的歡樂，平常沒事就跑畫室的薑青禾，也並不知道班裏有誰參賽。

自然也不知道她被孔晴和趙娜娜摁在了拉拉隊的席位上。

“我都不知道跳什麼舞。”薑青禾哭笑不得。

孔晴眨著眼睛看著她，邊上的蘇知曉抱拳“皇上，臣有罪”

“奏”

“學生會有事，您是頂我的位。”

薑青禾故作痛心疾首“朕讓你來坑朕的嗎？”

“臣罪該萬死。”

“噗，好啦，但我確定不會呀！”薑青禾擺了擺手。

“是籃球賽的，還有5天呢！”

附中的校運會5天，拉拉隊的舞蹈在最後一天也就是籃球賽，薑青禾歎了口氣隻好認命。

對於校運會高一的要比高年級的學長學姐積極的多，大家還是比較在意成績。

陳霞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來，高二（0）班的學生都立即閉了嘴。

“我在3樓就聽見了，現在裝什麼呢？”陳霞沒好氣的說。

“這不得麵子上充一下。”謝文濤在後排大喊。

“你也就裝一下了考這麼差。”陳霞盯著他說。

後者心當場就涼了一半“老師你別嚇我”謝文濤扶著心口。

“行了，給你們各位公子小姐發一下成績。”陳霞拍了拍教案正著神色。

“薑青禾，729分，班排第一，校排第一。林煜722.5分，班排第二，校排第二，嚴威701.5分，班排第三，校排第三，廖遠，700.5分班排第四，年排第四，蘇知曉700分整，班，校第五，剩下的不夠700的我就不念了，丟人，蘇知曉進步排名，總分退步，謝文濤進步三分……”

砰的一聲，教案上的筆又飛往地麵，“蘇知曉退步兩分很開心？你同桌高你29分，在高考就是29萬人不止！”陳霞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蘇知曉。

兩個少女縮了縮脖子，蘇知曉愣了一下，年級第五不值得開心一下嗎？

雖然很想問但礙於班主任的威嚴，她選擇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