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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以置信僵在原地。

三年的枕邊人，竟逼我送至親去死。

直到嘴裏的肉被咬爛，血腥味蔓延，我才恢複一絲理智。

「宋昭野，放了我阿弟。」

我強忍著聲音的顫抖，一字一頓，「是我幫你登上這太子之位，如今你卻用太子之權殘害我至親，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

聞言，宋昭野胸膛明顯起伏了一下。

他薄唇微動，還不等開口便被陸遙嬌軟的聲音打斷。

「殿下，既然太子妃非要挾恩圖報。」

她話鋒一轉，笑意盈盈望向我。

「就讓她脫光衣物，在這院裏學狗邊叫邊爬上一圈，便饒了她胞弟，如何？」

此話一出，周圍侍衛發出一陣哄笑。

對上陸遙撒嬌的眼神，宋昭野明知這是對我極致的羞辱，卻仍舊點頭。

可尊嚴和至親的性命，我沒得選。

顫抖著手，一件件褪去衣衫。

身後胞弟撕心裂肺的哭喊：

「阿姐，不要！」

「你們殺了我，不要侮辱我阿姐！殺了我！！」

屈辱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但隻要能保住胞弟的性命，我甘願丟掉尊嚴。

褪去身上最後一絲遮蔽。

我彎下腰，掌心撐地，學著狗的姿勢，一寸一寸向前爬。

「汪、汪、汪......」

屈辱感上湧到極點，眼淚止不住地滾落。

周圍侍衛的嘲笑聲愈發變大。

膝蓋被石子磨得血肉模糊，每一步都鑽心地疼。

可我不敢停，也不能停，隻要爬完這一圈，胞弟就能活下去。

眼看隻剩最後一步。

一支箭羽從我耳畔劃過，耳朵被擦出血，彈幕也隨即彈出。

「哇，阿遙箭術真好，一箭就射穿了葉家小孽種的胸膛！」

「阿瑤不愧是女中豪傑，難怪少時能在山中救下宋昭野，讓他念念不忘。」

心臟猛地一緊。

我顫抖著轉過頭，看向胞弟。

他胸口處的箭還在向下滴血，稚嫩的臉上隻剩下恐懼的表情。

「阿弟！」

我悲痛欲絕衝向胞弟。

「咻——」

陸遙雙箭齊發，將我雙腿齊齊射穿。

骨肉斷裂的痛，讓我慘叫著摔倒在地，雙腿再也使不上一絲力氣。

我強撐著用手臂帶動著身體，拚了命地爬向胞弟。

終於，我爬到了胞弟身邊。

抬手想替胞弟拔下心口的箭，替他摁住傷口止血。

指尖剛碰到箭羽。

又是「咻」地一聲，陸遙將我掌心死死釘在胞弟心口處。

鮮血飛濺，我眼前隻剩下一片血霧，和胞弟那張死不瞑目的臉。

極致的恨意將我雙眸燒得通紅。

我發出一聲悲鳴，肩膀忽然一沉。

身上多了件狐裘披風。

宋昭野垂眸看我，眼底劃過一絲不忍。

「青青，這次是你傷阿遙的懲罰。」

他俯下身，指節輕劃過我眼角，將淚水擦去。

「日後別再惹阿遙不悅，見你受罰孤亦會心疼。」

我流著淚，不斷點頭。

而後，奪過他侍衛手中的長弓。

挽弓，搭箭，一氣嗬成。

箭鋒穩穩對準了陸遙的眉心。

「我要你，給我阿弟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