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姐,快逃!」
十歲的胞弟踉蹌跑到我跟前,雙目通紅。
「爹爹被人誣陷貪汙皇餉,被判了滿門抄斬。」
「我好不容易逃出來,官兵想必馬上就會來太子府抓阿姐,阿姐快跟我走。」
胞弟哭著想將我拽離太子府。
彈幕又一次彈出。
【不愧是太子,汙蔑太傅貪汙,直接把葉家弄得滿門抄斬給阿遙賠罪。】
心臟狠狠一梗。
將胞弟藏好後,我瘋了似的衝向太子寢殿。
用力踹開門,看見的是宋昭野溫柔地給陸遙喂湯藥的畫麵。
見我闖入,宋昭野眼神立刻變得冰冷。
「孤照顧阿遙,誰準你闖進來叨擾的?」
我自嘲地勾起唇角。
從軍後,我身上留下暗疾。
每一次發病,宋昭野都以病痛有晦氣,皇子沾染不得為由,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原來,這份晦氣對陸遙,是可以破例的。
鬆開滿是掐痕的掌心。
我快步將匕首抵在宋昭野脖頸,嘶啞質問:
「我葉家三代為國捐軀,我爹更是鐵骨錚錚,絕無可能貪汙皇餉。是你......」
「是,是孤構陷的太傅,那又如何?」
宋昭野應得雲淡風輕。
就好像害我葉家滿門冤死,猶如踩死一隻螞蟻般無足輕重。
手裏的匕首下意識往他脖頸摁深了幾分。
宋昭野不怒反笑。
「阿遙身份低微,孤隻能把她藏在身邊卻不能給其名分,已經讓她受夠了委屈。」
「可你非要傷她,惹她不悅。」
「孤若不取葉家滿門性命,阿遙豈能舒心?」
他聲音不大,卻字字像刀將我心臟刺成爛泥。
下一瞬,身後響起熟悉的慘叫聲。
「阿姐,救我!」
我猛地順著聲音方向看去,胞弟被倒綁在靶子上,數十個侍衛用箭對準了他。
我目眥欲裂。
手中的匕首再也不敢刺下去。
宋昭野滿意地笑著,鉗起我下巴。
「你向來最重親情。」
他強轉過我的頭,逼我看胞弟因倒掛充血而紅到發紫的臉。
「孤給你一個機會。」
「葉家滿門的性命,和你胞弟,你隻能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