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晚晴手腕被掐得生疼,卻梗著脖子迎上他的目光,嘴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線。
“不講理的一直都是你們!”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沈默見她這麼說,眉頭擰成疙瘩,語氣滿是不耐,“隨歌又沒做錯什麼,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趕緊給隨歌道歉!”
李隨歌捂著臉躲在沈默身後,委委屈屈地抽噎。
“沈默,都怪你把她寵壞了!她才這麼沒教養,隨便打人。”
“你也不必假惺惺護著我了,你守著你的程晚晴就好,反正也不會有人在乎我受不受委屈。”
這話像根刺紮進沈默心裏,他看向程晚晴的眼神更冷:“我再問你一遍,道不道歉?!”
程晚晴掙開他的束縛,抬手就給了沈默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氣,沈默的臉一下子就紅腫起來。
“道歉?”她紅著眼,聲音卻穩得嚇人,“我何錯之有?該道歉的從來不是我。”
沈默被打懵了,轉瞬就被怒火吞噬,抬腳狠狠踹在她膝彎。
程晚晴膝蓋一軟,重重跪倒在地,疼得眼前發黑。
沈默俯身揪住她的頭發,強迫她仰起頭,眼神狠戾。
“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今天你必須給隨歌磕頭道歉!”
咚一聲,程晚晴的額頭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陣眩暈襲來。
“第一下,罰你無故和隨歌動手!”
咚又一聲,額頭滲出鮮血,混著眼淚往下淌,她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第二下,罰你冥頑不靈!”
最後一下,沈默加重了力氣,程晚晴眼前徹底模糊,就連沈默的聲音都聽得不太真切。
“第三下,讓你清醒一點,別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她本就虛弱,剛剛扇完沈默巴掌她就已經有些站不住了,現在更是直接被抽幹了力氣,癱在地上起不來。
沈默扶著李隨歌轉身就走。
程晚晴悶哼一聲,徹底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程晚晴艱難起身,拖著殘破的身體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推開家門,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卻隻剩窒息。
桌上還擺著他們的結婚照,照片裏兩人笑容燦爛,卻讓程晚晴覺得格外刺眼。
灶房裏還放著沈默為她買的糕點,但早已過期發黴。
走到臥室,掀開被子的瞬間,她僵住了。
床上扔著件不屬於她的蕾絲睡衣,上麵沾著刺眼的白色痕跡。
程晚晴盯著睡衣,突然低低地笑了,笑得眼淚直流。
原來在她沒回來的時候,這裏早成了別人的溫床。
她胡亂塞了幾件衣服進包袱,想快點離開這個令她作嘔的地方,卻被衝進門的沈默攔住。
他反手將一支錄音筆甩在她腳邊,眼中翻滾著戾氣。
“自己聽!”
“隨歌被工人堵在了鋼廠,他們要燒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