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默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好心來看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行,你想鬧,我就陪你鬧!”
說完,他狠狠一摔門,轉身就走了。
病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震得牆壁都微微發顫。
程晚晴看著緊閉的門,來不及傷心,掙紮著起身,想去看看父親。
她在護士的攙扶下來到太平間,父親就靜靜躺在那裏,多年的病痛折磨得他形容枯槁,現在更是一點生機都沒了。
護士離開了,給程晚晴留下了單獨的空間。
她牽起父親冰涼的手,放在自己臉頰旁,就像是小時候那樣。
“爸,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陪媽去吧。”
父親的遺體被火化了。
程晚晴將他的骨灰撒在了草叢裏,希望蒲公英可以帶著父親去遠方看看。
她不顧醫生勸阻,第二天就出了院。
出院前,她找到醫生,將自己的“孩子”要了回來。
出院之後,她直奔律所,要擬一份離婚協議。
......
沈默再次見到程晚晴時已經是三天後了,她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是臉色依舊蒼白。
“簽字吧,廠子我不會交給李隨歌的,這是我向你們下的戰書。”
程晚晴將一份文件遞給沈默,沈默看著封麵上的幾個大字,不由得嘖了一聲。
程晚晴竟然要走法律程序,她難道不管她父親的死活了嗎?
“爸那......”
程晚晴雙手拍在桌子上,厲聲打斷了沈默的話。
“不管你要用什麼方式來威脅我,我都不會妥協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沈默眼皮一跳,還沒想明白程晚晴的話是什麼意思,就又聽她說。
“後續的事宜,請你們和我的律師談。”
沈默氣笑了,倒是想看看程晚晴突然間又要耍什麼把戲,他順手接過就直接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晚晴,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希望你找得到合適的律師。”
程晚晴拿起文件,眼尾掃過夾在其中的離婚協議。
“嗯,不勞操心,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剛要離開,就迎麵撞上李隨歌。
李隨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挖苦道:
“日子拮據成這樣了嗎?穿這麼一身白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用醫院床單改的呢。”
“你要是缺錢盡管開口,我可以借給你。”
程晚晴本不想節外生枝,隻是冷淡開口。
“讓一下。”
李隨歌卻不依不饒。
“我這人大方,要不要我帶你去廠子最後看一眼,畢竟以後你怕是再也看不見了。”
啪的一聲。
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程晚晴的巴掌已經落在李隨歌臉上。
李隨歌後知後覺,張牙舞爪地撲到程晚晴身上想把那一巴掌討回來。
但卻沒討到便宜,反而還讓自己掛了彩。
“夠了!程晚晴,我說夠了!”
就在程晚晴下一個巴掌即將落下時,沈默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氣用得很足,指節捏得發白,眼底的怒火幾乎要燒出來
“程晚晴,你是不是瘋了?隨歌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怎麼一點理都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