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宴席開始了。

根叔的的院子裏，前所未有地熱鬧起來。

幾張還算新的桌子拚在一起，上麵擺滿了我用山上采來的蘑菇做的菜。

有蘑菇燉雞，蘑菇炒肉，清炒蘑菇，蘑菇湯，最重要的那盤紅彤彤的炒蘑菇，香氣撲鼻。

父親母親，根叔，還有我的幾個哥哥，以及受邀趕來的五戶村名，都圍坐了過來。

男人們盯著桌上的菜，留著哈喇子，女人們則小心翼翼地覷著男人們的臉色。

根叔無比享受這種至高無上的感覺，也不心疼獻出這些肉食。

“小花，你真是個賤骨頭，怎麼能往山外走？那是你配出的地方嗎？”

大哥斜著眼看我，語氣裏是慣常的嘲弄。

我低著頭和往常一樣離他們遠遠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我低眉順目地說：

“這次是我不懂事，給大家添麻煩了。”

“以後.....以後我一定好好跟根叔過日子的。”

“這些就是我賠罪的菜，你們快些吃。”

根叔聞言，得意地咧開嘴，露出滿口黃牙。

他一把將我摟過去，粗糙的手在我胳膊上用力捏著：

“這就對了！老子的婆娘，就得認命，你那身味兒，也就老子不嫌棄！”

“聽見沒？以後給老子安心待著！再跑，腿給你打斷咯！”

三哥嗤笑道：“小花你真的白眼狼，你一身味兒，能跑哪兒待去？出了這山溝，誰受得了？也就是根叔你心善！”

“外頭人說你的好話，不過是想把你賣了，下場就是去手去腳給人乞討賺錢。”

“我們都是為了你好，村裏都是淳樸的人，不要妄想再踏出外頭一步，蠢得很！”

我點著著頭，沒再說話。

根叔很是滿意。

父親為了奉承村長根叔，轉頭對我說：“嗯，這次就算了，知道回頭就好。”

“咱們村就這規矩，選中的丫頭就好好伺候根叔，開枝散葉。”

“別學那些跑出去的，死了都沒人收屍！”

在場的人，都附和地點頭。

“小花，你別再惹根叔生氣了，好好待在他身邊，你看根叔家這肉多的，還有什麼不滿足？”

“就是，我想嫁根叔，他都不要我，你就是有這年輕的資本，不然你有這好命？”

“都怪我這肚子不爭氣，生下的都是兒子，咋就生不出女兒好讓我也享受這大福氣呢！”

劉嬸子對我撇嘴，翻了好幾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