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隻覺有一把鈍刀在慢慢淩遲我的心臟。
一片片,幾乎將我活剮。
我受季穆琛所托,
照顧沈聽雪七年,吃盡苦頭。
如今卻被說成虐待她的人渣。
我眼神空洞,望著地板,眼淚不住往下掉。
季穆琛似乎是被我嚇到,有些不忍。
沈聽雪嬌呼出聲:
“我的手被牙簽紮了,好痛!”
他的注意瞬間被吸引過去:
“小雪,你怎麼了?”
他立刻丟下手腕脫臼的我,抱著沈聽雪去了醫院。
接好手腕,我狼狽地往回走。
證明材料還在家裏,我必須回去拿。
到家後,胃部隱隱作痛。
我脾胃不好,
季穆琛說我粗心,每次休假回來,都在常見的位置都放了胃藥。
可這次,我翻遍每個角落,卻一顆都找不到。
我縮在床上,胃已然痛到了極限,後背被冷汗浸濕。
季穆琛不知何時出現在床邊:
“阿鈺,今天的事是我冤枉你了。可我也是為了你好,怕你誤入歧途,你別怪我。”
我蜷縮著背過身去。
他似乎發現不對勁,輕柔地為我按摩胃部,焦急不已:
“胃又痛了嗎?小雪狀態不好,我把家裏的藥全都扔了,怕她誤食。”
“我現在去給你買藥。”
台風天降臨,窗外暴雨如注。
我正要說不用。
季穆琛又道:
“等吃完藥不痛了,你給小雪熬碗雞湯,她一直吵著要喝。”
“她嘴巴刁,吃慣了你做的口味,別人做的吃不下。”
一時間,我竟無話可說。
迷迷糊糊痛到半夜,季穆琛的藥還沒買回來。
雨下的更大了。
我心一揪,這樣的惡劣天氣,會出事的。
打開手機,卻看到沈聽雪兩小時前發了條朋友圈:
【暴雨天的奶茶,某人不要吃醋喔!】
配圖是一杯小料加滿的奶茶,和被淋成落湯雞的季穆琛。
鼻腔莫名酸澀,我無奈苦笑。
我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哪一次,
他不是選擇別人,拋棄我?
清晨,我被輕輕搖醒。
是滿含歉意的沈聽雪。
“阿鈺姐,昨天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
“琛哥說你胃痛,讓我燉了湯給你補身,快喝點吧。”
我起身離開,不想再和她有半分交集。
沈聽雪眼圈微紅,又要哭。
季穆琛趕忙將她攬到懷中柔聲安慰,又蹙眉望向我:
“小雪是病人,你大度點,別寒了她的心。”
我被吵的心煩,端起碗抿了一小口。
而沈聽雪卻從季穆琛懷中掙脫,癲狂大笑。
“哈哈哈,你個蠢貨!好不好喝?不覺得味道很熟悉嗎?”
我突然想起什麼,赤腳跑進庭院,卻被眼前的一幕刺痛!
我和季慕琛養了十年的小狗多多,
被砍的七零八落,死在庭院。
沈聽雪俏皮的眨眨眼:
“它一直到死,都望著你的窗戶嚎叫,盼你下來救它呢。”
“可惜琛哥怕它咬到我,特意給它戴了嘴套。”
“琛哥幫我摁住它的時候,它還以為是在陪它玩,可高興了。”
我耳邊嗡鳴作響,像被狠狠敲了一悶棍。
八年前,我和黎穆琛遭遇搶劫,
對方搶走記錄重要的數據的電腦後,又要殺人滅口。
多多咬住小偷的褲腳,幾乎被歹徒砍掉半個腦袋,依舊不肯鬆口,終於等來救援。
如今,它卻被最信任的人親手殺害!
我全身止不住顫抖,滔天恨意從胸腔中噴湧而出。
我舉起剃骨刀毫不猶豫朝這對狗男女砍去:
“我殺了你們這對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