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穆琛神色幾番變化,惱怒開口:
“你能不能別鬧了?”
“我是在救人!她早點恢複,我們才能早點在一起。”
“我為我們的未來做了這麼大犧牲,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嗎?”
出軌竟也能說的如此偉大,
我幾乎氣笑了:
“既然我是護工,那我應該有辭職的權利吧?”
“我不想照顧她了,往後你自己想辦法。”
季穆琛不耐煩地攔在我身前,揚起一陣刺鼻的香水味:
“你這些年在家什麼也沒幹,離開我,你還能做什麼?”
“看看你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哪個公司肯要你?你沒事也和小雪學學,把自己收拾的像個人!”
我喉嚨像塞了一大團棉花。
季穆琛有鼻炎,討厭一切濃烈的氣味。
和他相識數載,我從不化妝噴香水,連護膚品也很少用。
原來他總在別人麵前誇我清水出芙蓉,
如今卻成了嫌棄我的借口。
胸腔似乎被重重錘擊,震的生疼。
似乎覺得剛才的話有些過分,季穆琛聲調放軟:
“科考隊其他人剛剛回國,我組了個飯局,想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告訴他們,你才是我此生摯愛。”
“他們也一直想當麵感謝你這些年的辛苦付出,看在他們的麵子上,不許推辭。”
我無奈應下。
反正我要走了,去一次也無妨。
飯局上,也許是見到故友,沈聽雪難得正常。
隻是一看我就眼神閃躲。
有人發現不對勁:
“小雪,你好像......很怕嫂子?”
沈聽雪驟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抱著頭縮在角落。
“姐姐別打我!我真的不想和你搶哥哥,求求你不要把我關進狗籠裏了!”
電光石火之間,我明白了,
沈聽雪今天要演的,是被囚禁折磨的少女。
眾人鄙夷的眼神像利箭一樣射來:
“小雪無父無母,為了救琛哥受傷才被迫寄宿在你們家,連救命恩人都要虐待,太惡毒了吧?”
“你自己沒本事抓不住男人的心,怎麼能拿小雪撒氣?”
我趕忙開口解釋:
“不是,她的病又發作了,現在神誌不清,說的話不能信!”
眾人常年待在國外,沒和沈聽雪接觸過,根本沒人相信。
我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季穆琛。
他眼裏滿是糾結與痛苦,雙唇顫抖,正要對眾人說些什麼。
沈聽雪卻跳起來驚惶地躲在他身後。
袖子滑下,露出片片淤青。
“你們別誤會,姐姐沒有打我!”
看似是為我說話,卻更像遭我恐嚇後精神錯亂。
季穆琛神色陡然狠厲,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沈明鈺,你太過分了!”
其他人竊竊私語:
“卑鄙人渣,敢做不敢當!”
“怎麼會有人心甘情願照顧一個陌生人七年?看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壓抑心底的委屈一下翻湧上來。
我眼眶一熱,強忍著沒讓淚落下。
“季穆琛,你真的覺得我是這種人嗎?”
對方不帶絲毫感情,冷冰冰吐出五個字:
“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