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口猛然一痛,我被季穆琛踹飛數米。
“顧明鈺,你瘋了嗎?”
“瘋的是你!多多當年為了救我們,命都差點沒了,你還是人嗎?”
沈聽雪見情勢不對,尖叫著落荒而逃。
季穆琛蹲在我麵前,痛苦地捂住臉。
“小雪早上醒來,非說自己是生物學家,要解剖小狗,所以我才......”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除了順著她,我能怎麼辦?”
“我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才殺了多多,你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考慮一下嗎?”
我望著這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隻覺得可笑。
我回到房間,收拾行李。
季穆琛急了,
“阿鈺,你要去哪兒,不許你離開我!”
“而且你走了,小雪怎麼辦?”
說完,他攥著我的胳膊,把我拖進地下室:
“你都照顧她七年了,還差這一會兒嗎?你再忍忍吧,就當是為了我。”
“等你認清自己的錯誤,我再放你出去。”
我靠在角落,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買的是明晚的機票,必須盡快想辦法出去。
可地下室密不透風,我幾乎沒有出逃的可能。
我焦頭爛額之時,沈聽雪來了。
隔著鐵門,她的音調掩不住得意:
“其實我根本沒病,隻是單純想折磨折磨你罷了,誰讓你癡心妄想,要和我搶穆琛哥哥。”
“你這一輩子,都隻能被我踩在腳底!”
“等著吧,明天我還有大禮送給你。”
其實沈聽雪的病我早有懷疑,隻是一直不想惡意揣測她。
我雖然不怕,卻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第二天,季穆琛送來我最愛的芝士蛋糕給我道歉。
保險起見,我一口沒碰。
到了下午,他卻衝進來抓住我的肩膀,語速飛快:
“阿鈺,小雪今天扮成了你的樣子演神偷,可我也沒想到她真的會把HY的東西偷偷帶回來!”
“她現在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不能有汙點。”
“警察就在樓下,你就當為了我,替小雪頂罪,好不好?”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港城人人都知道,HY的總裁十年前在醫院被偷走母親的救命錢,導致搶救失敗。
他因此對偷盜深惡痛絕,之前有人在HY旗下的酒店偷了一個饅頭,被裴家用非常手段關了十年。
而季穆琛居然為了沈聽雪的名聲,讓我去頂罪!
片刻後,警察魚貫而入,將我團團圍住,
而後,在那份芝士蛋糕裏搜出了一枚碩大無比的全美方鑽。
我冷汗連連,急忙辯解:
“我沒有偷東西,我是被冤枉的!”
警察冷眼給我戴上手銬:
“每個罪犯被抓住時,都是這麼說的。”
坐上警車之前,我看到沈聽雪站在角落,衝我挑釁的笑。
我在警署度過了無比煎熬的六小時。
期間,季穆琛來看我,掏出一堆碎紙:
“小雪看到你的證明材料,以為你生氣了要走,又開始鬧,我已經全部撕掉了。”
“你當了那麼多年保姆,根本不可能通過去梅裏·奧的進修申請。”
“正好你也冷靜冷靜,我會盡快想辦法撈你出來,以後不許再離開我!”
看著他留下的碎紙,
鋪天蓋地的絕望,徹底將我掩埋。
部分原件都本人親自去初始地重新蓋章補錄,
全部補完,起碼要三十個工作日!
現在已是深夜八點,距飛機起飛還有兩小時。
我渾身冷汗,癱在椅子上。
完了,全完了。
更讓人崩潰的是,
一個小時後,警察拿來了罪行認定書!
“裴家要求速戰速決,快簽了吧。”
我渾身發麻,頭暈目眩。
一旦簽下,我的後半生都將在牢獄中度過。
別說出國進修,連出去都沒有可能。
另一個年輕警官同情地看著我:
“要怪就怪你非得去偷裴家的東西,誰不知道裴家在港城隻手遮天?”
“快簽了吧,不然裴家那位閻王爺一動怒,判的更重。”
就在他們捉著我的手,要摁下手印時。
一道清朗,卻又帶著迫人威勢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