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遠不僅偷了我的畫,偷了我的風格,還要毀了我的名聲。
如果那些視頻和數據被公布,我這輩子都別想再拿起畫筆。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我以為他會欣賞我的才華,給我一個機會。
可我錯了。在他眼裏,我的才華隻是可以被數據化、被複製的代碼。
我越是痛苦,他似乎越是享受。
「看你這麼可憐,我再給你指條路。」陳遠慢悠悠地說。
「你不是沒錢嗎?我可以繼續給你發工資,一個月三萬。但你不能再用‘蘇然’這個名字畫畫,你得做我的‘槍手’。」
他指著畫室角落裏一堆未完成的商業行畫,「以後,你就專門給我畫這些垃圾。我需要你的手,去完成那些不配讓我動筆的訂單。」
「你做夢!」我咬著牙說。
「不做夢?」陳遠笑了,「那你選第一條路?我馬上把‘蘇然AI繪畫技術’發布出去,讓你在業內徹底社死,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
他把一張銀行卡扔在我臉上,「或者,你拿著這張卡,乖乖當我的畫奴。我保證,那些視頻,隻有你知我知。」
陳遠似乎算準了我的選擇,雲淡風輕地走開了。
我不想當他的畫奴,那比殺了我還難受。
可我更害怕身敗名裂。我的家人,我的老師同學,他們會怎麼看我?
兩害相權取其輕。
我撿起了那張銀行卡,心裏滿是屈辱和不甘。
我選擇了第二條路。
陳遠滿意地點點頭,「識時務。明天開始,來我工作室上班。」
我一個人走出那個地獄般的會所,看著自己的雙手。
我變成了我最看不起的樣子。
一個沒有靈魂的畫匠。
我為什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我突然想到了林峰。
陳遠是主謀,那林峰呢?他把我騙到這裏,他不可能不知道陳遠的計劃。
我怒火中燒,衝回會所,找到了正在和陳遠彙報的林峰。
等陳遠離開後,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林峰!你為什麼要害我?我那麼相信你!」
林峰的臉上沒有一絲愧疚,反而充滿了快意。
「我害你?蘇然,我是在幫你。你現在不是有錢了嗎?一個月三萬,比你賣畫強多了吧?」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嘶吼道,「你毀了我的藝術!」
「你的藝術?」林峰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蘇然,我恨的就是你的藝術!憑什麼!我苦練十年,技巧比你好一百倍,可那些教授、那些評論家,都說你的畫裏有‘靈氣’!狗屁的靈氣!我恨你!我就是要親手把你那點可笑的‘靈氣’碾碎!」
原來是嫉妒。
那看似溫和的學長,內心竟然藏著如此惡毒的嫉妒。
「你僅僅因為嫉妒,就把我推進火坑?你還是人嗎?」
「哼!」林峰甩開我的手,「是你自己蠢,自己絕望,才抓住了我扔給你的救命稻草。我隻是推了你一把而已。現在,你和我一樣了,都是給陳遠賣命的狗!」
他把我害成這樣,還敢羞辱我。
我氣得渾身發抖,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
「你敢打我!」
林峰撲過來,我們扭打在一起。
最後,被保安拉開。我像個喪家之犬,被趕出了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