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的路上,我漫無目的。
看見門口的“喜”字,我才意識到回到了婚房。
隻是現在,隻有我一人麵對著屋內的空曠和回憶。
給他打電話,從“無人接聽”到“對方已關機”。
我隻能無聊的翻起他和許嫻的社交軟件。
漫長的一整夜,我終於將近完整的了解到他們的過去。
臥室的鏡子裏映照著我的狼狽和絕望。
沐天是第二天下午才回來的。
他帶著一身淡淡的酒氣和熟悉的香水味,眼底有如釋重負的亮光。
他看到我坐在沙發上,顯然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麼。
“薇薇,我......”他張了張嘴,想解釋。
“昨天開心嗎?”我打斷他,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驚訝。
他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嗯。她......變了很多,又好像沒變。”
他走到我對麵坐下,雙手交握,像是在組織語言,
“她當年,教會了我很多。也在後來改變了我很多。”
我腦海裏開始閃回通宵了解完的他們的過去。
我又開始回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是他追的我,用那種笨拙又真誠的方式。
他會記得我的生理期,會在我加班時默默送來熱粥,會在我任性時無限包容。
我逐漸從許嫻的陰影裏走出,
我以為對他來說我終於也開始獨一無二了。
其實,隻是許嫻精心調教後的成果。
他隻是,將沒能對許嫻一一做到的照拂投射到了我身上。
怪不得,很多時候我得到的,隻有來著他生活上的照顧,而非情緒價值。
“然後呢?”我看著他。
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答案,值得他拋下我去追尋。
“她說當年我在感情裏過於回避,她很失望。”沐天苦笑了一下。
“但是現在她在我這裏看到了她當年想要的勇敢和堅定。”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
是因為得到了白月光的肯定?
我的心像是被細密的針紮過,密密麻麻地疼。
原來他對我好,隻是因為他學會了如何對一個人好。
而那個人是不是我,並不重要。
許嫻是他心口的朱砂痣,是他未曾圓滿的執念。
她永遠是他感情中的指導者。
而我呢,算什麼?
是他在現實中選擇的妥協,還是用來填補空白的替代品?
“所以,那個結,是解開了嗎?”我問。
沐天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複雜:
“薇薇,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但見到許嫻,我才真正明白了一些事。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我現在愛的是你,我想娶的人也是你。”
“我們......明天再去領證好不好?”
門口的敲門聲適時響起。
我打開了門,是許嫻。
還有她身後大包小包的行李。
什麼意思?
“對了林薇,忘了和你說。嫻嫻她最近住酒店,但是認床睡不好。”
沐天一邊殷勤的將人和行李帶進婚房,一邊以商量的語氣通知我。
“咱們家裏的床品剛好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和習慣買的,所以......”
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眼界。
對他的感情再一次被狠狠剝離。
原本一直打量房間的許嫻卻突然開口道:
“我睡你們婚房?那她呢?住我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