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年前,他們在躲債的途中,她因為過度勞累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那時他抱著她,哭得像個孩子,發誓要用一輩子補償她。
醫生說她子宮受損嚴重,再孕艱難,他便吻著她的額頭說:“沒關係,暖暖,我們有彼此就夠了。”
後來,她看他雖然不說,但是眼底滿是對孩子的渴望。
她吞下無數苦藥,忍受一次次試管穿刺的折磨,幾乎把醫院當成家。
這個孩子,是她用半條命換來的希望。
哪怕發現他出軌,她都從未想過放棄這個孩子。
這是她曾經愛情的見證,是她對過去最後的念想。
可他,竟然親手扼殺了這個孩子,連同她做母親的資格,一起碾得粉碎。
她好恨!
江知暖睜開眼,強撐著坐起身。
謝景佑立刻衝過來將她緊緊抱住,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窒息。
“暖暖,你終於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馬上叫醫生來!”
他眼底的關切幾乎要溢出來,若不是親耳聽見那些話,江知暖幾乎又要被這深情騙過去。
她用力推開他,聲音虛弱卻冰冷:
“謝景佑,戲演夠了。我都知道了,我們離婚吧,給你的小秘書騰位置。”
謝景佑臉色驟變,慌忙抓住她的手:
“暖暖,你是不是聽到剛剛那幾個護士的話?那些都是假的,你信我!”
江知暖抬起眼,眼中滿是冰寒:“你背叛了我們的感情,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不,不是這樣的。”謝景佑急切地想要解釋,手臂在空中胡亂揮舞,“你聽我說,孩子本來也不一定能保住,但是我不能因為這個孩子,讓你後麵很辛苦。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不要這個孩子。”
江知暖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湧起巨大的疲憊感。她現在連分辨真假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不用再說了,現在我隻想離開你。”
“不!”謝景佑猛地抱住她,雙臂死死箍住她的身體,力道大得讓她差點喘不過氣。
“我和她隻是逢場做戲!謝太太永遠是你!隻要不離婚,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離開你。”
看著她決絕的眼神,謝景佑的手指慢慢收緊,指關節泛起青白色。
“你就這麼想走?”
江知暖沒有猶豫:“是。”
“那如果我偏不放手呢?”
他掏出手機,聲音變得冷硬起來。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安排幾個人守住夫人病房,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出半步。除了我和醫生,任何人不得進入。”
江知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要非法囚禁我?”
他俯下身,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蒼白的臉頰。他的動作很輕很輕,像在撫摸易碎的瓷器。
“暖暖,別逼我。等你冷靜下來,我們還能回到從前。這段時間,我會天天來陪你。你就乖乖在醫院養病,其他的什麼也別多想。”
“你這是犯法!”江知暖用盡力氣喊出這句話。
他卻低笑出聲,那笑聲裏帶著某種讓人心驚的偏執。
“那又怎麼樣,我是不會讓你走的,暖暖。無論用什麼方式,你都必須留在我身邊。”
江知暖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覺得陌生得可怕。
這還是那個曾經溫柔地吻她額頭,說要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嗎?
被軟禁的日子裏,謝景佑幾乎每天都會出現。
可江知暖始終閉著眼,不願給他一個眼神。
她背對著他,盯著窗外的梧桐葉子從綠變黃,從黃變枯,仿佛在用這種方式計算著自己還要被囚禁多久。
終於,他的耐心在江知暖的沉默中一點點耗盡。
“江知暖,你現在是連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了嗎?”
“什麼時候放我走。”
她沒有回答,隻是輕飄飄地問道。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謝景佑的怒火。
他的臉瞬間漲紅,青筋在太陽穴跳動:“除了這個,你就沒別的話要對我說?我們在一起五年了!五年啊暖暖!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他走到床邊,彎下腰湊近她的臉:“你究竟還要賭氣到什麼時候!我已經處理掉林茵茵了,我們之間的誤會也解釋清楚了,你還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