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他起身就想離開。
林茵茵迅速掛斷電話,拉下他的身子,“謝總,你聽錯了!哪裏有夫人的聲音?你真討厭,玩人家都不專心?你這樣我會傷心的,罰你手機關機。”
他卻還是有點擔心,拿起手機看了看。
沒有江知暖的信息,他這才放心下來,把電話遞給林茵茵。
林茵茵笑著關掉了他們兩個人的手機。
“現在就沒人可以打擾我們了。”
江知暖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掙紮著一遍遍撥出那個數字的號碼,聽筒裏卻隻有冰冷的關機提示音。
她終於不再祈盼謝景佑會來救她,直接撥通了120。
救護車的鳴笛由遠及近時。
謝景佑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套上衣服就衝進了別墅。
江知暖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下的血跡像一朵不斷蔓延的花。
謝景佑臉色瞬間慘白,他一把將她抱起,衝向救護車。
“暖暖,看著我!別睡!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江知暖費力地睜開眼,看到他眼中的恐慌和淚水,那一瞬間的關切真實得讓她恍惚。
他的聲音是真的在發抖,懷抱也依舊溫暖。
可視線下移,落在他鎖骨處那道新鮮的抓痕上,所有的心軟都化作了刺骨的冰涼。
搶救室的燈亮起。
林茵茵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她嬌嗔著對謝景佑說道:
“謝總,別忘了,你答應人家的那件事。正好趁這個機會,我要你挖了她的子宮。”
說著,她摸了摸她的肚子。
“剛剛我們都沒做措施,說不定我肚子裏已經有寶寶了。”
謝景佑盯著搶救室那盞紅燈,眼裏閃過一絲掙紮。
林茵茵緊緊貼了上來,“謝總,你知道的,我愛你。因為愛你,我可以不要什麼名分,可我的孩子不能什麼都不要。如果夫人生了孩子,那......”
謝景佑終究是狠下了心,沒等林茵茵說完,就叫來了主治醫生。
“夫人怎麼樣?”
醫生寬慰地說道,“謝總放心,夫人送來得及時,生命體征已經穩定。孩子我們也在全力保胎,還是有希望的,先生不要......”
“孩子?什麼孩子?”
謝景佑的心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夫人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謝總不知道嗎?”
林茵茵聽到這句話,心道不好。
如果讓江知暖把孩子生下來,那她以後該怎麼母憑子貴。
絕對不行。
她衝上前假意關懷,“醫生,夫人這樣,是不是孩子留下,還要保胎啊!這樣夫人後麵應該會很辛苦的吧。”
醫生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不過,這個孩子保不保得住,還不知道......”
“孩子拿掉吧,我不想因為孩子,對夫人的身體有任何的影響。”
謝景佑打斷他,聲音沒有一絲波瀾,“還有,把夫人子宮也摘了。”
醫生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謝總!這孩子還有機會的,而且切除子宮對夫人身體是永久性的傷害,這......”
“按我說的做。”謝景佑冷聲說道。
“等夫人醒來,就告訴她孩子沒保住。為了給夫人保命,才不得已切除子宮。聽明白了嗎?”
醫生無奈地點點頭。
謝景佑看向一旁的林茵茵,“滿意了?現在暖暖生不了孩子,你以後要賣力一點,知道嗎?”
林茵茵笑著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去生。”
他被拉著匆匆離開,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那扇緊閉的手術室門。
幾個小時後,江知暖被推回病房。
麻藥效力未退,她意識模糊,卻能隱約聽見聲音。
兩個護士在床邊低聲交談,語氣充滿憐憫:
“真是造孽啊,明明孩子還有救,謝總居然為了外麵那個,竟然讓切除了太太的子宮。”
“是啊,太太之前做試管受了多少罪才懷上這個孩子。”
“平時裝得那麼愛妻,背地裏竟然這麼狠心,真讓人惡心。”
謝景佑走進病房,恰好聽到這些護士的嘀咕。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可怖:“滾出去!再敢多嘴,我讓你們在整個醫療界混不下去!”
護士們噤若寒蟬,慌忙離開。
病房裏隻剩下死寂。
江知暖閉著眼,心裏隻剩下滔天的恨意。
謝景佑,你怎麼能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