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我幹脆利索地轉身離開。
直到走到沒人的角落,我才停下腳步,擦掉了眼角的淚。
“真是沒出息。”
我小聲罵了自己一句。
可是一想到那個興衝衝地想找到顧璟風,向他表達愛意的自己。
我再也克製不住強壓在心底的委屈。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看到是顧母打來的,我用力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聽。
“阿梨,我聽管家說你坐的那趟飛機差點出事?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感覺眼底又聚起了熱意。
我下意識仰起頭:
“我沒事,機長的能力很強。除了兩個被掉落的行李砸傷的旅客,其他人都沒受傷。”
在顧母的暖心安慰下,我的情緒漸漸穩定。
準備掛斷電話時,顧母猶疑著問了一句:
“璟風是不是又很久沒回家了?”
我頓了頓,第一次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嗯,其實我剛剛見到顧璟風了,他...很忙。”
可能是聽出了我聲音中的苦澀,顧母歎了口氣:
“阿梨,是我沒教好兒子,是我們顧家對不起你,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離開,我不會攔你。”
類似的話顧母說過很多次。
之前我一直想著再等等。
想著顧璟風早晚有一天能對我敞開心扉。
可是,親眼看到顧璟風把另外一個女人摟在懷裏的那刻。
我突然感覺自己身心俱疲。
我啞著嗓子,第一次給了顧母一個肯定的回答:
“媽,等這次顧璟風回家,我打算跟他提離婚了。他喜歡自由,那我就把自由還給他。”
電話對麵沉默了許久。
好半天,顧母才顫聲道:“好,媽支持你的決定。”
三天後,我處理完分公司的工作準備回國。
登機時看到唐時悅是機組的一員,我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直到在例行的機長廣播中聽到顧璟風的聲音。
我沒忍住,看了唐時悅一眼。
對方可能早就等著這一刻。
和我對視時,我沒錯過唐時悅眼底的挑釁和得意。
機艙服務時間,唐時悅正好負責頭等艙的旅客。
輪到我時,她手一抖,把紅酒撒到了我身上。
“抱歉女士,我不是故意的!”
唐時悅一臉驚惶,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什麼都沒說。
蹙著眉從她手裏抽過紙巾,自己擦了起來。
可是下一秒,唐時悅就放大了聲音:
“我洗過手了,我的手是幹淨的!這位女士,我願意賠償您的損失,可您不能侮辱我的工作和人格!”
頭等艙裏很安靜。
唐時悅用英語說的內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注意到有人架起手機對著我和唐時悅拍攝。
我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
“差不多得了,顧璟風不在這,你演給誰看呢?”
除了我,沒人看到唐時悅邊掉淚邊笑了一下。
她擦了下眼睛。
用顫抖的嗓音繼續往我身上潑臟水:
“投訴是您的權利,我還是那句話,我願意賠償您的所有損失。”
唐時悅無疑是漂亮的。
不遠處,見不得美人落淚的外籍旅客不滿地看著我:
“這位女士,她又不是故意的,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
他說完後,有不少人跟著附和。
我還聽到一個女人說著中文:
“仗勢欺人的時候能不能別頂著中國人的身份?打扮得人模狗樣的,怎麼一點人事都不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