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機長顧璟風結婚的第三年,我第一次坐上他駕駛的航班。
飛機失控,開始劇烈晃動的瞬間。
廣播裏立即響起顧璟風那從容不迫的嗓音。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因引擎故障出現顛簸,請各位保持冷靜……”
二十分鐘後,伴隨著飛機平穩落地的,是機艙內此起彼伏的掌聲與歡呼聲。
我被周遭的氣氛所感染。
對顧璟風的思念達到了頂峰。
我好想立馬見到他。
告訴他,我當初之所以會答應和他結婚,是因為我在很早之前就喜歡上了他。
可是,等我好不容易找到顧璟風。
看到的,卻是他摟住一個空姐的畫麵。
與麵對我時的冷淡模樣不同。
此時的顧璟風滿臉笑意,眼底還閃爍著點點星光。
注意到我的時候,顧璟風沒有一點被抓包的慌亂,甚至還沉下臉問我:
“你怎麼在這?因為我一個月沒回家,又找人查我了?”
......
顧璟風的語氣太過理直氣壯。
以至於我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
還順著他的話回答:
“我沒有!國外的分公司出了點問題,我是臨時決定過來的,上飛機前我並不知道你是這趟航班的機長!”
話音剛落。
背對著我的女人就轉過身,神情自若地開口:
“別緊張,璟風哥隻是順嘴問一句,他沒有其它意思的。”
說著,唐時悅抬手就挽住了顧璟風的胳膊。
他們靠得很近。
在場的三個人中,好像我才是多餘的那個。
喜歡顧璟風的女人很多。
而唐時悅是其中堅持最久的一個。
甚至在我和顧璟風結婚後。
她依舊能不顧家裏人的反對,在顧璟風所在的航司應聘當了一名空姐。
雖然覺得她這種糾纏不休的行為很惡心。
但因為顧璟風在很久之前就說過,他不喜歡唐時悅這種類型的女人。
甚至覺得她很討厭。
所以我從未把唐時悅放在心上。
可無論是誰,看到高冷的顧璟風為了遷就旁邊女人的身高。
為了讓她挽得舒服點,而故意壓低了靠近她那側的肩膀。
都不會覺得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察覺到什麼的我,心裏堵得厲害。
對上唐時悅的視線時,我的語氣中帶了些嘲諷:
“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的這句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顧璟風娶的人是你呢!”
唐時悅表情一變。
她看了眼顧璟風。
發現對方沒有為她說話的打算,隻能悻悻地把手從顧璟風的胳膊上收回來:
“嫂子,對......”
“行了。”
唐時悅的道歉還沒說出口,就被顧璟風打斷。
“這裏不是乘客該來的地方,你走吧,有什麼話等我回家再說。”
見到顧璟風的喜悅,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等他回家?
這一次又要等多久呢?
顧璟風在29歲那年正式成為一名機長。
同一年,顧父的身體亮起了紅燈。
他給了顧璟風兩個選擇。
要麼回家繼承家業。
要麼就找一個能夠代替他管理公司的女人結婚。
顧璟風選擇繼續追逐夢想。
和我結婚,看似是顧璟風對家裏的妥協。
可他在領完證的第二天就申請了飛國際航線。
我和他的工作都忙。
因此結婚三年。
我和顧璟風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到五個月。
而剛領完證,顧璟風就消失了半個多月。
所以我找人查過他的行蹤。
那是顧璟風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我發火。
他說:
“雖然老頭子看重你,但你在我眼裏頂多算領了結婚證的陌生人。你能接受咱們就過下去,要是接受不了,現在就可以去辦理離婚手續。”
沒人知道我在好幾年前,從見到顧璟風的第一眼就對他情根深種。
因為喜歡,我願意接受那些不平等的條件。
因為喜歡,我慢慢習慣了在等待中生活。
我以為總有一天,自己能把顧璟風這座冰山融化。
可事實證明那隻是我的臆想。
他可以對自己說過討厭的女人露出笑臉。
卻不願意在差點發生墜機事故後,對身為妻子的我說幾句安慰的話。
這樣的男人,我能等到他愛我的那天嗎?
認清現實的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必要繼續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深吸一口氣,我斂起了所有的情緒:
“我確實有話對你說,這趟飛完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