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裏一沉,立刻意識到不妙。
上輩子,我哥就是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果然,沈哲開了免提。
“哥,我問你,上周三下午,你是不是也看到薑晚和一個男人在銀泰車庫裏?”
電話那頭沉默了。
死一樣的沉默。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地盯著手機。
“哥,你說話啊!”
一分鐘後,薑楓的聲音終於傳來,帶著一種疲憊的沙啞。
“阿哲,我......看到了。”
短短三個字,把我打入了無間地獄。
“薑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沈哲掛斷電話,眼裏的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殆盡。
他下了車,一把將我推開。然後,他抱過還在發愣的念念,將她塞進車裏。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我的世界。
我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死死拉住車門把手,瘋狂地拍打著車窗,“沈哲!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車裏的念念被我的樣子嚇到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沈哲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竟不顧我的手還拉著車門,一腳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我死抓著門把手不放,身體被巨大的慣性帶得飛了起來。
瀝青路麵瘋狂地摩擦著我的膝蓋和手肘,刺骨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啊——!”
我隻堅持了幾秒鐘,就被狠狠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手肘和膝蓋一片血肉模糊,我眼睜睜地看著車子帶著我撕心裂肺哭喊的女兒,絕塵而去,隻留給我一臉尾氣和滿身的傷痕。
我癱坐在地上,渾身冰冷,擦破的皮膚火辣辣地疼。
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不,比上輩子更糟。
上輩子我隻是被拋棄,這輩子,我是被用最殘忍的方式虐待後拋棄。
我掏出手機,顫抖著撥通我哥的電話。
這一次,他接了。
我剛想哭著求他告訴我真相,電話那頭卻傳來他暴躁的咒罵:“薑晚你他媽有臉給我打電話?你還要不要臉!做出這種臟事,你怎麼不去死!”
“嘟嘟嘟......”
他掛斷了電話,再打,無法接通。
他把我拉黑了。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一個四歲孩子的一句話,為什麼能讓我丈夫用如此酷刑對我,讓我親哥對我惡毒咒罵?
這件事裏,一定有我不知道的隱情。
我強撐著磨破的身體站起來,腦子裏一片混亂。
家是回不去了。
我隻能去找爸媽。
上輩子,是爸媽最後把我從沈家接了出來,雖然他們最終也殺了我,但在那之前,他們是唯一對我表示心疼的人。
也許,他們能告訴我一些線索。
我拖著受傷的身體,打車回了娘家。
一進門,就看到我媽坐在沙發上抹眼淚,我爸在一旁唉聲歎氣,臉色鐵青。
看到我狼狽不堪、滿身是傷的樣子,我爸猛地站起來,臉上不是心疼,而是怒不可遏。他一個耳光就扇了過來,力道之大讓我直接撞到了門框上。
“你還有臉回來!”
不等我反應,我媽也衝了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我們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哥都打電話回來說了,你被沈哲抓了個正著!你怎麼這麼賤啊!”
她一邊罵,一邊還覺得不解氣,對著我身上又踢又打,毫不避諱我早已鮮血淋漓的傷口。
“爸!媽!我沒有!”我蜷縮在地上,試圖躲避他們的毆打,可迎來的卻是更猛烈的拳腳。
“還敢狡辯!”我爸一腳踹在我的心口,“給我滾出去!我薑家沒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