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顏雨薇頓時緊張起來,她下意識尖聲反駁:
“不可能!怎麼會有血!你們的儀器是不是壞了?”
裴宴臣立刻拉了她一把,對霍知然強笑道:
“警官,這......這怎麼可能呢。我們家很幹淨的,淺秋她......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是嗎?”霍知然眯起眼睛盯著裴宴臣。
“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這裏的血跡痕跡,和清潔劑的殘留物,隻集中在茶幾的這一個角上嗎?”
他精準指向了我頭顱撞擊的那個位置。
“就好像......有人想刻意清洗掉什麼東西一樣。”
裴宴臣的額頭開始冒汗,無措地張了張嘴。
我飄到他麵前,清晰地看到他瞳孔裏的驚恐。
真可笑。
當初把我沉入江底的時候,他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恐懼?
我隻記得他那雙眼睛裏的冷漠和決絕。
那晚,我從婚禮彩排現場跑回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我以為裴宴臣會追回來,會跟我道歉,會哄我。
畢竟,我們相愛五年,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可等來的卻是“砰”的一聲巨響。
房門被人從外麵粗暴地踹開。
顏雨薇帶著幾個男人衝進來,她換了一身衣服,臉上帶著猙獰的笑。
“杜淺秋!你這個賤人!敢對老娘動手,我看你是活膩了!”
她衝上來一把揪住我的頭發,用力把我拽到地上。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快破產的落魄千金,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她身後的男人也圍了上來,一個個凶神惡煞。
“薇哥,跟她廢什麼話!今天就替宴臣哥好好‘管教管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拚命掙紮,尖叫。
可他們人多勢眾,我被其中一個男人反剪著雙手,動彈不得。
顏雨薇走到我麵前,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啪!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耳朵裏嗡嗡作響。
“這一巴掌,是替宴臣打的!打你不知好歹,給他丟人現眼!”
她說著,又反手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讓你敢用酒潑我!”
她的眼裏滿是快意的笑。
“你以為宴臣為什麼不回來?他一直陪著我呢!他說你這種女人就是欠教訓!讓我來替他好好‘管教’你!”
“你胡說!”我紅著眼衝她吼道,“裴宴臣不會這麼對我的!”
顏雨薇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我的好嫂子,你還真是天真得可憐。你信不信,就算我今天把你打死了,宴臣也隻會拍手叫好?”
她湊到我麵前,肆意釋放惡意。
“他早就煩透你了。你的大小姐脾氣,你的嬌氣,你的占有欲,都讓他惡心。”
“他跟我說,每次碰你,都像是在完成任務。隻有跟我在一起,他才能感覺到自己是個真正的男人。”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我用盡全身力氣罵道。
“小三?”顏雨薇突然變臉。
“你才是那個介入我們之間的人!我和宴臣認識多少年了?要不是你用家裏的關係幫他拿了個項目,你以為他會看上你?”
她似乎被“小三”這個詞刺激到,猛地一推我的肩膀。
我猝不及防,整個人突然向後倒去。
後腦勺,重重磕在堅硬冰冷的茶幾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