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聽著顏雨薇的耳語,頓時氣血上湧,僵硬地站著。
“你以為宴臣為什麼跟你結婚?還不是看上你家的錢,你爸那個快破產的小公司,也就隻能給你買個婚紗,辦個婚禮了。”
“等結了婚,他還是我的。”
她說完,還故意挺了挺胸,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
那一刻,我所有的理智都斷了線。
我隨手抄起手邊的一紮冰啤酒,毫不猶豫地從她頭頂淋了下去。
金色的酒液混著白色的泡沫,順著她精心打理過的頭發往下淌。
顏雨薇石化了片刻,然後驟然尖叫起來。
“啊!杜淺秋!你這個瘋女人!”
裴宴臣也驚呆了,他反應過來後,立刻衝過去,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顏雨薇身上。
“薇薇!你沒事吧?”他緊張地問,語氣裏滿是心疼。
顏雨薇的“兄弟們”也圍了上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操!你他媽有病吧!”
“給臉不要臉的玩意兒!薇哥跟你開個玩笑怎麼了?”
“宴臣,這種女人你還敢娶?娶回家不得翻天了!”
我立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裴宴臣安撫好懷裏的顏雨薇,才轉過頭來,憤怒地看著我。
“杜淺秋!你鬧夠了沒有!”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對我大吼。
“薇薇她就是嘴巴直了點,她有什麼壞心思?你至於當眾讓她這麼難堪嗎?”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非要毀了我們的婚禮才甘心嗎?”
我瞪視他:“裴宴臣,她剛才羞辱我的時候,你在哪裏?”
裴宴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什麼羞辱?不就是開了兩句玩笑嗎?”
“你能不能別這麼小心眼?薇薇從小就是這種性格,大大咧咧的,跟個男孩子一樣。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我還能不了解她?”
顏雨薇在他懷裏,用哭腔委屈地說:“對不起,嫂子,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開玩笑的。”
“我以為......我以為能跟宴臣當兄弟的人,性格也一定很豪爽呢......沒想到你這麼金貴。”
我氣極反笑:“是嗎?那我今天也跟你開個玩笑,你別介意。”
說完,我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裴宴臣在我身後怒吼,“給薇薇道歉!”
......
嘀嘀。
尖銳的儀器聲將我的靈魂從回憶中拉回。
我看見一個犯罪現場調查技術員正拿著一個手電筒狀的儀器,在客廳那張深色的實木茶幾邊緣掃過。
“隊長,這裏有擦拭過的痕跡。”技術員喊道。
霍知然立刻走過去,他戴上手套,蹲下身,仔細地觀察。
“裴先生,”霍知然站起身,目光如炬,“這張茶幾,最近有被人用強力清潔劑擦洗過嗎?”
裴宴臣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沒......沒有吧。平時都是保潔阿姨打掃的,我不太清楚。”
“但是,”霍知然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我們剛剛檢測到,這塊區域有魯米諾反應的痕跡,雖然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你知道魯米諾反應,是用來檢測什麼嗎?”
他頓了頓,沉聲說。
“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