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在一瞬間靜止了。
我躺在地上,隻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後腦勺流出來,意識和力氣迅速流散。
顏雨薇和那幾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從猙獰變成錯愕,再到驚恐。
“她......她流血了......”
“薇哥,這......這怎麼辦啊?”
“快!快打120!”
顏雨薇也慌了,她顫抖著手去摸手機,可就在這時,門開了。
裴宴臣回來了。
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我,也愣住了。
“宴臣!”顏雨薇哭著撲進他懷裏,“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罵我,我隻是想推她一下,誰知道......”
裴宴臣的視線從我的臉上移開,落到顏雨薇驚慌失措的臉上。
隨後,他抱緊顏雨薇,冷靜地說:
“別怕,有我。現在不能報警。”
我看著他冷靜地指揮那幾個男人:“把她抬到浴室去。”
我看著顏雨薇躲在他懷裏瑟瑟發抖,而他則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
“沒事的,薇薇,一切有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的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
......
“隊長,在茶幾底下發現一枚耳夾。”
一個技術員的聲音,再次將我拉回現實。
我的靈魂猛地一顫。
那枚耳夾是我母親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設計,我一直戴著,從不離身。
想必是在那晚的推搡中掉落,滾到無人注意的角落。
霍知然手持儀器蹲下身仔細觀察了片刻,然後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將耳夾夾起,放進證物袋裏。
裴宴臣死死地盯著那個證物袋,身體越發的顫抖起來。
顏雨薇更是直接癱軟在了沙發上。
“裴先生。”
霍知然站起身,走到裴宴臣麵前舉起那個證物袋,將那枚小小的耳夾展示在他眼前。
“我們找到了這個。但是,更有趣的不是這枚耳夾。”
霍知然的眼神銳利。
“而是在它旁邊的踢腳線上,我們用高倍光譜檢測,發現了一點已經幹涸的、幾乎看不見的噴濺狀血跡。”
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都狠狠敲擊在裴宴臣和顏雨薇脆弱的神經上。
“法醫可以根據血跡的噴濺形態,精準還原出當時的受力方向和高度。
“裴先生,你不妨猜一猜,這個高度跟一個成年女性後腦著地的高度,是否吻合呢?”
裴宴臣的心理防線在霍知然那句問話後徹底崩塌了。
他雙腿一軟,幾乎站不穩。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霍知然沒興趣再看他演戲,隻是對著身後的同事揮了揮手。
“裴先生,顏女士,麻煩兩位跟我們回局裏一趟,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