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太陽依舊升起,傅深睜開眼,麵對的依舊是那具不成人形的屍體。
他崩潰地用力捶打冰棺,拳頭血肉模糊。
複又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小心擦拭冰棺上沾染的血跡。
“抱歉寶貝,嚇到你了對不對?都是老公的錯。”
他精神有些恍惚,每天溫柔對屍體說話,甚至為了屍體洗手做羹。
“寶貝,餓不餓?老公喂你吃飯好嗎?”
“寶貝,今天太陽很好。”
“寶貝......”
喂飯的手停在半空中,屍體始終不會給他任何回應。
傅深的手指開始顫抖,碗落在地上。
他踩著碎瓷片踉蹌走向酒窖,瓷片深深紮入腳心,他卻恍若未覺。
辛辣的酒液灌入口中,被沈知意精心調養的胃又開始隱隱作疼。
“寶貝,我的胃好疼,你怎麼不過來罵我。”
他故意懲罰自己,隻要身體越疼,心理的負擔仿若就能小一些。
時間對傅深沒有任何意義,他麻木重複灌醉自己的過程。
酒瓶散落一地,屋中彌漫著一股酒精味道。
傅深迷迷糊糊睡過去,又渾渾噩噩的醒過來。
擁有的時候他從不懂的珍惜,直到失去之後,才知道沈知意於他是何等重要。
是他的半身,他的半條命,他的一切。
心臟一陣陣抽痛,高高在上的傅總紅了眼眶,輕輕摩挲屍體的臉頰。
“你是不是還在恨我,不然為什麼不入我的夢來。”
門口白柔看見驚恐一幕,發出一聲尖叫。
“傅深你瘋了!”
傅深扭頭,一雙眼通紅的有些嚇人,“對,我就是瘋了,如果不是你,知意就不會離開我!該死的人是你!”
他猛地撲過去,死死掐住白柔脖頸,力道大的幾乎要將白柔的脖子擰斷。
殺了她!
殺了她!
傅深腦子裏隻叫囂著這一個念頭。
門外響起傅母尖叫聲,“傅深你瘋了,白柔懷了你的孩子,你想讓外麵私生子得意嗎?”
她強硬地分開兩人,將人帶回傅家老宅。
整個傅家噤若寒蟬,傅深瘋了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傳出去,影響傅氏股價。
傅父親自帶保鏢過來,強硬地將那具屍體從冰棺中拖拽出來,當著傅深的麵燒成一捧灰,扔入大海中。
傅深目眥盡裂,拚死掙紮都沒能留下沈知意一粒骨灰。
“傅深你最好給我清醒一點,不過就是死了個女人,如果你再做出什麼離譜的事情,就別怪我把你趕出傅氏,剝奪你繼承人的位置。”
傅父冷冷看著傅深一眼,轉身離開。
傅深跪坐在大海麵前,久久沒能回神。
大海第二次帶走他的愛人。
望著那片波濤翻湧的還,傅深直直站起身,向海麵走去。
冰涼的海水浸濕了他的褲腿,小腿,小腹......
水從指縫中流過,他絲毫感受不到沈知意的存在。
就要完全被海水淹沒的那一刻,叮咚一聲響拉回他的神誌。
手機響了一聲,傅深腦子一片空白地低頭,動作僵硬拿起手機。
當看清屏幕上發件人的時候,瞬間清醒。
是沈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