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顧景行帶我去了一個茶館。
他半摟著我,隨手點了西湖龍井。
茶香四溢,悠揚的琴聲緩緩響起。
琴聲結束,屏風後走出一個身著旗袍的琴師,身段婀娜。
我抬眼,渾身愣住。
這是當年大學裏帶頭霸淩我的那個室友柳念。
怔愣間,她已經緩緩跪在顧景行腳下。
她平靜地脫下身上的旗袍。
她白皙的手指從他的膝蓋一路向內撫摸。
顧景行捧著茶,麵不改色。
直至她摸上腰帶,他才抬腳將她踹倒,亮麵的皮鞋踩在她臉上。
他轉頭看向我,語調不疾不徐:
“985,名牌碩士,擁有頂尖公司的工作經驗,能力強,交際花,現在還不是跪在男人麵前給人‘彈琴’?”
“那你呢?你連她都比不上,又拿什麼來跟我鬥?”
隔間的茶室傳來曖昧的粗氣聲。
旖旎的水聲讓我的心沉到穀底。
“在這個圈裏,履曆比你優秀,比你有能力的人多的是。”
“你應該慶幸,我已經是溫柔的了。”
“至少,我永遠不會這樣對你。但是隻要我想,現在脫光跪在這裏的人就是你。”
我用力攥緊拳頭,指尖刺進掌心。
顧景行起身離開,刻意將我丟在這裏。
柳念旁若無人地起身,穿上那件若隱若現的旗袍。
“他真的對你很特別,特地安排我進校霸淩你,創造機會讓你接受他。”
“我不明白,你在清高什麼?沒有人會在意你為什麼跟他一起,大家隻會看到你跟了他。”
“等他膩了,他會給你足夠後半生的財富。你的清高又值幾個錢?”
我冷著臉,一字一頓:
“是嗎?那你為什麼沒有得到財富,而是在這裏?”
她猛地回頭,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你不懂!是我纏著他,是我的錯!我是自願的,我在贖罪!跟他沒關係!”
我沉默不語,心中隻覺得悲涼。
她是未來的我?
還是我是過去的她?
手機輕震,跳出幾條消息。
“設計不錯。”
“五千萬,加入我們團隊。”
“下周一,飛巴黎,我們的人在機場接你。”
“你能接受嗎?工作性質可能需要各國來回飛。”
一瞬間,我有了底氣。
我的人生可以重新開始!我不會變成她!
一種興奮又激動的情緒在胸腔叫囂。
但我忍住了,因為顧景行回來了。
頎長的身姿倚在門口,幽深的眸子盯著我。
他要驗收這場恐嚇的成果。
我垂下頭,乖巧地走到他麵前。
他挑眉問我:“學乖了嗎?”
我吸了吸鼻子,眼角微微泛紅,哽咽地“嗯”了一聲。
“乖寶。”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將我抱緊。
“你乖,我們就像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