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當然也能逃,不過你那個辛辛苦苦給你攢錢,盼著你出人頭地的院長可要替你還債了。”
“乖乖的,等我膩了,我也不會虧待你。”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抖了抖煙灰,飄飄然的,冷風輕輕一吹,就消散滿地。
就像我敏感的自尊,破碎一地。
我悲哀地發現,他對我的評價精準到殘忍。
哪怕表麵上硬撐得再堅強、再灑脫,我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膽戰心驚。
在福利院裏裝乖討好。
在大學裏忍氣吞聲,就連現在,我也隻能顫抖著解開紐扣,抱著腿。
沒有人給我托底,沒有機會重新來過。
一步錯步步錯。
他的動作很凶很急,凶到一半,又變得溫柔,俯身親掉我的淚。
聲音低啞繾綣,卻寒到骨髓:
“你就像一隻沒人要的獵犬,齜牙咧嘴,實際上卻虛張聲勢,等著我馴服。”
“你的形狀、身體和野心,都隻能被我掌控,你的一切,都要經過我的允許。”
他輕笑命令:“舒藝,你聽話嗎?”
“聽話就向我搖一下屁股呢。”
我麻木地閉上眼。
......
之後幾日,我開始瘋狂地投簡曆。
無論是前台還是保潔,我都不介意,隻要能夠賺到錢。
他發現後,便壓著我在家裏的每個角落,一遍遍碾碎我的自尊。
“別白費力氣了,沒有我的允許,沒有公司敢要你,哪怕是保潔都不行。”
無一例外,投出去的簡曆紛紛石沉大海。
直到一個入秋的深夜,小粉書上收到一條匿名私信:
“您好,我們團隊看了您主頁的珠寶設計,您有興趣定製設計一款私人戒指嗎?”
我看了一眼熟睡的顧景行,回複:“有的。”
對麵秒回:“你隨意發揮,按照頂流蘇予晞的風格去設計就行。”
蘇予晞?
我微微一怔,一張熟悉又妖孽的臉浮現在腦中。
當今頂流,以超高審美和品位頻頻出圈,成為時尚圈的新寵。
我晃了晃頭,將腦中的雜念甩掉。
應該隻是一個想要追隨潮流的粉絲,蘇予晞那樣的身價又怎麼會找我這種小白設計師?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從顧景行床上下來,躲在廁所迅速地完成了一張初稿,給他發過去。
臨了我又忐忑地附上一句:“價格好談。”
我焦灼地等待,卻遲遲沒有回音。
我有些失落。
我躡手躡腳回到臥室,心底突然猛地一跳。
顧景行坐在床邊,額前的碎發半遮雙眼。
藍調的床燈灑下,映出一層冷光。
“舒藝,你不乖。”
“要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