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在去酒吧的路上,我還在給顧岩開脫。
是因為我患上了人格分裂,他才不喜歡我的。
是因為我有問題,他才沒忍住找了別的女人,而許時恰好是那個女人罷了。
可現實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許時才是顧岩的白月光,而我隻是他在危險生活中找的替代品。
想起每年我的生日,顧岩都會精心準備。
有一年正趕上我們被困在孤島,等待救援期間,他竟在山上給我搭了一個小木屋,窗戶用貝殼和鮮花裝點成司南的形狀,他說,我是他的司南,是他的方向。
第二年的生日,顧岩說要補償我,為我買下整整一條街,街上鋪滿玫瑰花,街邊的建築用燈光接力打出“司楠生日快樂”,那一夜的盛況,震驚全城。
現在想想,這些可能都是他想給許時做的。
又想起自己曾經多次被顧岩的死對頭綁架。
有一次我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三天三夜沒進水米,差點死在那。
還有一次,對方把我吊在天台上威脅顧岩,我毫不猶豫地用藏在戒指裏的刀片劃斷麻繩,還好墜落過程中被晾衣網緩衝了一下,才保住性命。
是了,這些也都是顧岩不忍心讓許時經曆的。
我渾渾噩噩回到家,顧岩的小弟見我回來嚇了一跳,慌亂地發了個消息。
半小時後,顧岩匆匆趕回來。
和每次久別重逢一樣,他一見麵就開始傾訴對我的思念,然後問我儀式怎麼樣。
我謊稱成功了,顧岩一愣,但又很快掩飾掉驚訝,溫柔地說:“楠楠這段時間辛苦了,我去給你煮一碗安神湯,今晚好好睡一覺,以後你的身體不會被別人占據了。”
是啊,他一直覺得我是被一個怪物控製了,有一次我們正在親熱,另一個人格突然跑出來,給了顧岩一拳。
那時我才知道,我的身體裏住了另一個人。
而顧岩自那次之後一直有意無意跟我保持距離,我也因此越來越嫌棄自己。
可是,今晚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是我的人格先於我發現,其實顧岩心裏並沒有我,所以替我教訓他呢。
想到這,我不知不覺走到廚房門口,剛好聽到他在廚房小聲地接電話,對麵是許時。
顧岩正在安慰許時,說一定改天給她的朋友們賠罪。
“司楠剛回來,我不露麵不好......我當然最愛你了......親愛的,你再等等,我把財產轉移好,就讓司楠淨身出戶。”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徹底涼了。
顧岩,枉我們在一起八年,你卻一點不了解我。
你隻要說一句不愛了,我會立刻放手,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