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拎著從房梁下找到了幾塊人,去了晏然的公司。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豪華的辦公室。
到處燈光明亮,地板都能映出我手上的血跡。
把白色的裙子都染紅了,像地獄歸來的惡鬼。
周圍人都驚悸地看著我。
幾個保安想上前讓我走,都在看到我陰沉的眼神後停止了想法。
我很快等到了晏然。
他一臉寒意地看著我,指著我的鼻子怒道。
“哪裏來的乞丐,趕緊滾,不然我要報警了!”
“愣著幹什麼,把這個人丟出去!”
保安遲疑地想上前,我忽然動了。
我在拎著的破布裏翻了兩圈,隨著動作,腥臭難聞的味道彌漫在大廳裏。
半晌,我掏出了一隻眼睛放到晏然手裏。
“他看你的眼神,熟悉嗎?”
晏然嚇了一跳,卻又很快故作鎮定地丟掉,擦幹淨手:“現在玩具做得這麼逼真了嗎?”
周圍人恍然大悟,覺得我是個故作高深的神經病。
我又拿出了一隻手,特意把小手指上紅色的胎記顯露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幫你清除垃圾時留下的印記,看樣子,應該是被咬的,你還記得嗎?”
“臉上也有一道疤痕,可惜被樓板砸爛了,已經看不出來了。”
我每說一句話,晏然的表情就難看兩分。
他咬緊下頜,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我們進去說。”
我沒有按照他的要求進入會議室:“你也會變成這樣的。”
晏然冷哼:“趁我現在脾氣好,我隻給你這一個機會,你要錢也好,要股份也行,我都會答應,但你要是再這樣不知好歹,我一定會送你進去......”
他的頤指氣使忽然變成刺耳的尖叫,捂住滿是血跡的手。
我收回手裏的刀,再次問他:“信了嗎?”
晏然捏緊手:“你這是犯法的,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下一秒,我劃破他的衣領,血跡順著他的胸前往下。
“信了嗎?”
晏然還想說話,我的刀已經到了他的眼角。
他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後背都是冷汗,身體不停地顫抖。
說話的聲音也沒了剛才的傲氣,每個都帶著顫音。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勾起唇角剛要說話,忽然被人打斷了。
一個身著高定連衣裙的女人狠狠扯住我的頭發。
她身後是幾十個黑衣保鏢,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凶惡。
秦意看到我的臉後,眼睛裏閃爍不知名的光。
她高高抬起自己的手就向我的臉抓過來,被晏然一手抓住。
“別鬧,你不是她的對手。”
秦意卻以為我勾引晏然成功了,吼道。
“你是哪裏來的下賤坯子,也配跟我爭男人!”
“你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跟破布有什麼區別,也不怕臟了公司的地板,來人,給我把她扒了!”
她罵完我,又冷冷地看著晏然。
“你是我未婚夫,為什麼要幫別人說話!”
晏然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卻不能當眾反駁秦意,隻能低聲解釋。
“她真的很厲害,你先別......”
秦意被刺激的紅了眼睛:“你誇她厲害?”
“當初你在我家門口跪了三天三夜,我才答應你的求婚,才過了一個月,你就喜歡上別的女人了嗎?你怎麼對得起我?”
眼淚奪眶而出,襯得她多了幾分破碎感。
轉頭,她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不會讓任何人分走然哥的注意力,把這個女人扔去後街的狗窩裏,扒光了塗滿肉醬,我看她能撐多久。”
有人聽完後忍不住幹嘔,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秦家在這裏發展了近百年,殘忍的手段層出不窮。
沒有一個人敢對秦家說“不”字。
就連晏然也不敢。
他慢慢走到秦意身後,壓低聲音。
“隻要你高興,怎麼都可以。”
秦意更加得意,她甚至不等保鏢動手就親自走了過來。
猩紅的指甲插進我的頭皮裏。
她獰笑著接過身後人遞過來的匕首,渾身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傲。
匕首刺進我眼睛的前一秒,我笑了。
“秦意,你的手要沒啦。”
咣當一聲。
剛才還握在秦意手上的匕首落到我腳邊。
一起落下的還有半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