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我把帶血的肩膀扔到地上,胖男人的哀號才響起。
他帶來的人拿著刀和棍衝向我。
村民帶著媽媽的屍體和幾個手上的人出去後,我拿出藏在柱子裏的刀,笑了。
“約定作廢,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刺眼的白光和幾個男人的身影重疊。
分割了那麼多動物,我對人體的骨骼了如指掌。
幾分鐘後,地上幾個殘缺不全的人發出嚎叫。
他們驚恐地看著我,紛紛往後爬,卻總因為失去平衡摔下去。
我一刀砍向柱子,房梁砸到他們的脊柱,瞬間安靜下來。
院子裏的村民麵麵相覷,臉色都很不好看,卻隻問我接下來要怎麼辦。
我抱住媽媽冰冷的身體:“開靈堂,送......送媽媽回家。”
我上大學後,媽媽比以前還擔心。
經常一個人走路到我的大學,悄悄看我生活得怎麼樣。
我知道她是擔心我會跟同學起衝突,暴露自己天生反社會人格的事。
但我也牢記她的要求,每天都壓住脾氣。
同學都很好相處,我臉上也隱約能看到笑容了。
半年,媽媽終於放心了。
所以她最後一次看我後,專門繞路去給村裏人買煙酒慶祝。
聽到她來回都是走路,我的眼睛控製不住地紅了。
她不忍心讓我在同學麵前丟臉,每個月給我的生活費是同學中最多的。
可她自己來看我,隻舍得走路,吃的都是家裏帶來的饅頭和水。
這些年,她幹苦力賺的錢都存在了我的賬戶。
說是等我大學畢業,給我買房子。
可我還沒畢業,她卻被酒後在人行道上飆車的秦意撞斷了腿。
“老不死的,沒看到我在開車嗎?竟然不給我讓路,活膩了嗎!”
“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媽媽拚命想要爬起來:“是你酒後開車,你違法了!”
秦意尖利的指甲插進媽媽的右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喝酒了?這隻嗎!”
媽媽的痛呼響徹街道。
秦意回頭看到自己車頭濺了血跡,她讓人撕掉媽媽的衣服擦玻璃。
可還覺得不滿意,又讓人砍了媽媽的胳膊去擦。
媽媽絕望地掙紮,哭著求周圍的人趕緊報警。
有人看不過去幫著我媽媽說了兩句話,竟然被秦意的人也按在了地上踩斷了肋骨。
“誰再多管閑事,就跟他一個下場!”
有人悄悄報了警。
晏然帶著警察趕了過來。
媽媽絕望的眼神使他清醒了兩分。
“救......”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晏然指使兩個警察把我媽媽從地上拖起來。
“警察同誌就是她涉嫌故意鬧事,敲詐勒索,辛苦你們把人抓起來,至於證據——”
秦意笑著從手腕上取下手表塞進媽媽的口袋裏。
“這不就是證據嗎?”
媽媽被詢問了一天一夜才放出來,身上的傷口都化膿了。
從警局出來後,她艱難地爬到人行道上,想去醫院檢查,卻被人從後麵一棍子打暈拖進了巷子裏。
無數棍子和刀子落在她身上,蜂蜜混合著螞蟻倒了下來......
晏然帶著秦意在不遠處看著。
“寶貝,消氣了嗎?”
秦意哼了一聲,嬌嗔地倚偎在他懷裏:“當然不夠,我聽說她的鄰居還鬧到警局了?”
晏然冷酷地笑了:“那還不簡單,腿腳折了就知道回家了。”
當天,幫我媽媽去警局求情的村長兒子和其他村民就被晏然綁架了。
放出來的時候都斷了手腳,眼睛也被弄瞎了。
我聽到這裏,再也憋不住暴怒的心。
這些人想要用地獄困住我媽媽和我在乎的人。
可他們不知道。
我本就在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