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天生反社會人格。
兩歲時我捏死鄰居的魚,藏在了被子裏。
三歲時我用熱水燙死了大伯家的狗,扔進了他們的晚餐裏。
四歲時我把手伸向了三歲的表妹,被爸爸丟棄到深山裏,是媽媽找了我七天七夜。
可找到我的那刻,她卻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窒息感讓我難受。
“如果你敢殺人,我也會這樣殺了你。”
我們反社會人格,天生無法共情,可那天我卻體會到了恐懼,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下一秒,她卻把血滴進我的嘴裏給我續命。
我恨她差點殺了我,卻又貪戀她給我的生命。
後來,媽媽帶我回到老家,靠著她的約束規則,我長大到十八歲。
一切都相安無事。
直到上大學的第一個周末,村長給我打來電話。
“你媽出事了,你回來見她最後一麵吧。”
當我看到她遍布傷痕的屍體時,我沒有流淚。
隻是在想,那條殺人規則的約定終於要作廢了。
......
接到村長的電話時,我剛下課。
同學的出言不遜讓我十分暴躁,很想把她的肚子切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麼。
可是媽媽的規矩讓我不得不收斂自己。
村長成了我宣泄的出口:“她又怎麼了!我已經說了自己不會殺人的。”
沒想到村長歎了口氣:“你媽媽出事了。”
三個小時後,我站到了家門口。
院子裏還像以前一樣破敗,植物腐朽的味道彌漫鼻尖。
推開快倒塌的門,我在客廳拐角的小床上看到了渾身是血的人。
小時候能給我撐起一片天的媽媽,現在蜷縮在那裏。
鼻子被削掉了,嘴角詭異地裂開。
就連她用來跳舞謀生的雙腿都齊根斷裂,隻剩下空蕩蕩的褲管。
她旁邊的地上躺著村裏幾個年輕人。
臉部變形,胳膊詭異地往後折,身上的血浸濕了泥土地。
我無法想象這是半年前還笑著說考上警校的幾個人。
眼底瞬間通紅一片。
還記得上大學的前一天,他們給我組織了歡送會。
湊錢給我買了手機。
“你以後就是大城市的人了,沒事別回來,家裏有我們。”
在外上學的半年,媽媽說不讓我回家,否則會沾染家裏的塵土氣。
村子裏的幾個好朋友卻經常給我發信息說媽媽的情況。
那是我第一次產生讓一切都變好的想法。
“我們......都會好好地。”
天生惡人第一次生出的善念,我以為會被上天看到。
卻沒想到,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我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用鮮血按下暴虐的心。
既然有人不知死活動了我的人,那我就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地獄!
村長剛要說話,院子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倒。
一輛挖掘機開了進來,鏟斷了我跟媽媽親手種的樹。
“這裏太臟了,跟那個不要臉的老女人一樣,一會燒幹淨點。”
“她的血弄臟了秦小姐的車,竟然還敢去報警,簡直不知死活!誰不知道晏總在北市說一不二!”
一向溫和的村長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渾身顫抖。
“惡魔!林嫂子是無辜的,有錯的是你們!”
挖掘機上跳下來一個人,一巴掌甩到村長臉上。
“你這個老不死的,跟誰說話呢?”
“識相的現在就給老子跪下磕頭,否則把你們村子夷平!”
村長嘴裏吐出一口鮮血,倒在了他兒子身上。
他兒子睜開隻剩下一邊的眼睛,血淚順著眼角落下來。
“你們不得好死......”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狠狠踹了兩腳,每一腳都踢在他的斷腿上。
碎裂的骨頭渣子崩了一地。
村長淚如雨下,死死抱住胖男人的腿。
“求你了,別打我兒子了,他快被你們打死了。”
胖男人把煙頭丟進村長的嘴裏,咧著嘴笑了。
“我們秦小姐還沒玩夠,你們死不了的,今天我來,就是給你們換個好玩的地方,有你們享受的。”
他身後的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哈哈大笑。
忽然有人看到了人群後麵的我,眼睛亮了。
“大哥,這裏還有個妞呢!長得不錯,尤其是眼睛,勾人啊!”
胖男人淫邪的小眼睛從上到下看我:“這個我先玩。”
看著湊到我跟前的男人,他張開的嘴裏臭氣熏人,一口黃牙看一眼都要惡心半輩子。
我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想死嗎?”
胖男人愣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麼搞笑的話,哈哈大笑。
“能死在你身上,我也死而無憾。”
“哈哈哈哈哈,還是老大會玩。 ”
“不知道哪裏的雞圈沒關門,讓她跑出來接客了。”
我忽然收緊手指,指甲狠狠嵌入胖男人的肩膀,猛地抽回手指,帶折了半個肩膀。
“那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