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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程齊頌竟然坐在客廳，神色倦怠，像是一直在等我。

“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我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領，遮過脖子上的紅痕。

“小叔，有什麼事嗎？”

程齊頌深邃的視線從我頸間一掃而過，眉心一跳，質問的語調加重：

“怎麼弄的。”

我麵無表情，“蚊子咬的。”

程齊頌眯了眯眼，似乎在懷疑我這話的真實性。

可他太自信也太自負，即便知道我在說謊，也不認為我會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尤其這些年，我對他還死心塌地。

“諾諾。”

他揉了揉眉心，語氣帶著一絲疲憊：

“蘇晚性子驕縱，受不得半點委屈，我隻是不想最後鬧得太難看，不好收場。”

嗯，所以需要我委曲求全。

“隻是道個歉，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輕描淡寫，“又沒真的傷到你。”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依舊好看得讓人心動，也淡漠得讓人心寒。

這些年來，程齊頌身邊女人不斷，但時間都不長。

我曾暗自慶幸，以為他誰都不愛。

可蘇晚是例外。

她是他的初戀，是他心口那道抹不去的白月光。

“你們要結婚了，對嗎。”

程齊頌沉默了片刻，從煙盒裏磕出一支煙點上，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

“蘇家和程家有意向展開深度合作，聯姻是對雙方最有利的選擇。”

我點頭，隔著煙霧望著那雙我偷偷愛慕了多年的眉眼。

沒有自取其辱的問他，那我算什麼。

“挺好的。”

程齊頌卻再次擰了擰眉梢。

他抬腳朝我走近，大手熟練地扣住我的後腦，想要低頭吻我。

被我嫌惡地偏頭躲開。

“林輕諾。”

他沉聲喊我名字。

我重新看向他眼底，笑了笑。

“小叔，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這是我第一次拒絕他。

程齊頌怔愣片刻，舌尖抵了抵腮幫，也跟著笑了。

“有什麼不合適？”

“別忘了，是誰之前主動對自己的小叔投懷送抱，哭著求我要她的？”

“現在開始裝清高，就沒意思了。”

哪怕已經決定放棄程齊頌。

聽到這種，無異於羞辱的話。

我咬著嘴裏的軟肉，身體還是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當初，的確是我先對他生出異樣的心思。

也是我先主動親吻了他。

我們這樣混亂的關係持續了整整五年。

從我十八歲，到二十三歲。

每次程齊頌都不會做到最後一步。

“諾諾，你是第一次，應該留到婚後。”

曾經，我以為這是他給予我的偏愛和尊重。

可他若是真的愛我尊重我，又怎麼會舍得讓我這些年沒名沒分，見不得光。

無外乎是，篤定我離不開他。

一邊享受這種禁忌關係帶來的刺激，一邊又不想真的背上背德的負罪感。

那就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