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瑭恩

第三章 他要娶的女人從來不是我

第三章 他要娶的女人從來不是我

這場關係中,我一直是輸家。

從開始被我爸出賣到現在我想求得一個跟胡永年的結果,我一直是那個在乞求的人。我痛恨這樣的自己,我想變得和胡永年一樣強大和不在乎。

我開始不再黏著胡永年。

在家不黏著他。在公司也不再給他發短信。不再跟他嘰嘰喳喳說很多話,當然也不再跟他撒嬌發脾氣。

胡永年假裝看不出我的改變,在家沒法子治我,在公司時故意下辦公室走動,然後站在我的辦公桌旁看著我整理報表。我不起來打招呼,他就不走。

部門總管臉上掛不住了,“小萬,沒看見胡總在這兒嗎?”

我隻得起身,“胡總好。”

胡永年笑笑,對我們總管說:“這位職員工作很認真嘛。”

總管笑著點頭:是的是的。

真是幼稚透了。回家後我忍不住對他翻白眼,他過來擁住我,溫柔地摸著我的頭發。

胡永年就是這點好,在我生氣的時候他總是拿出很多的耐心和溫柔。像他這種強硬派的男人,耐心和溫柔都是非常有殺傷力的武器,我承認我抵擋不了。

日子於是又歸於平靜。

讓人不安的平靜,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和胡永年會在平靜裏再次爆發。隻是時間問題。

在胡永年的授意下,我被更多地派往基層,工地,酒店,加工廠,幾乎每天都往外跑。用胡永年的話說,基層才是一個公司真實的樣子,基礎穩了,才好在上麵繼續添磚加瓦。

他一副要把我培養成女強人的勁頭。在家時也跟我探討工作上的問題,不得不說,他教會我很多東西。他說他最熱愛的事情是在一片廢墟上建造一座城,這個過程讓他迷戀,所以他總是躍躍欲試各種行業。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需要絕對信任的左右手,而我,可以成為他的手。

我很願意成為他的手,至少是他重要的一部分,不會被隨意丟棄。所以我更加努力地工作。

一旦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工作上,感情的比例就自然減了下來。我沒那麼多閑工夫琢磨愛不愛婚不婚這種事,甚至覺得目前的狀態很好,有個很有能力的男人有份很不錯的工作,已經比大部分人幸福。

用了一年半的時間我晉升到酒店部門的副主管,專門處理永年集團旗下的酒店事務,這種晉升速度自然是不正常的,我搞權色交易往上爬的流言在背後傳得沸沸揚揚,傳言我睡過我的每一任上司。

“這是對我工作能力的否定。”我對胡永年說。

胡永年把我拉到鏡子前,“看看現在的你,跟過去有什麼不同嗎?”

鏡子裏的我眼神堅定,表情淡然,不知不覺我從一個懵懂的18歲少女變成幹練的職場人,8年過去了。

“現在的你已經不應該再被那種流言困擾,強者不需要理會弱者的嫉妒。”

我們的目光在鏡子裏交彙,胡永年對我微笑,這男人快四十歲了,陪我走過我所有的青春歲月,給了我他能給的一切,除了婚姻。

我不懂為什麼,卻也不再問。反正隻要他沒有結婚,他就是我的。

至於那些流言,胡永年說他有辦法阻止。

在歲末的公司年會上,胡永年邀請我作為他的女伴一起跳了開場舞。這是他首次邀請公司員工作為女伴。以往陪他跳開場舞的女伴都是被邀請來表演的小明星。

流言果然戛然而止。石敏可以作證,她辦公室的女職員再也沒議論過我。

大部分人認為我總不可能連大老板都搞定了,那也太抬舉我了。退一萬步講,我要是真的搞定了大老板,那麼就更不能再談論我。

其中的曲折非常微妙。

石敏和葉剛準備結婚了,這對兒嘴嚴情侶終於將成好事,胡永年送了一套新房給他們。

石敏問我:“你和年哥什麼時候結婚?”

在石敏看來,如果胡永年不打算娶我,那為什麼將我留在身邊這麼久對我這麼好?

我也沒有答案。隻好笑笑。

石敏結婚那天,我和胡永年都去了,被一起安排在主桌位置,看到石敏和葉剛交換戒指的幸福時刻,我的眼淚卻落了下來。

未免失態,我離開了婚禮現場。

坐在車裏哭了會兒,我想,胡永年看到我落淚,看到我離開會場,不知道他會不會有所觸動?

沒有,對於婚姻,胡永年依舊隻字不提。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是在用工作餐的時候,麵對一盤小炒肉,我的胃忽然翻騰起來,跑到衛生間裏嘔了一陣,抬頭,在鏡子裏看到自己蒼白的麵色。

“莉姐,您沒事吧?”同事問。

從我坐到副主管的位置,大家便開始喊我莉姐。

我搖頭說沒事,心裏卻知道八成是懷孕了,經期已經拖了好些日子沒來。

下班路過藥房時買了驗孕紙,怕驗錯,買了三個不同牌子的產品。

回家一查,三個驗孕紙全部呈現陽性。

將三個驗孕紙放在盒子裏,我坐到窗邊,看著窗外的世界發呆。

胡永年很晚回來,“你在家啊,為什麼不開燈?”

我沒有說話。

胡永年走過來,看到驗孕紙,驚喜地問我:“你懷孕了?”

是的,他是開心的,在屋子裏快樂地轉完圈圈之後,圍著我問東問西:有沒有想吃的有沒有想要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終於要做爸爸了。

他那麼快樂,我卻落下淚來,覺得莫名委屈。

胡永年小心翼翼地抱住我,“別哭也別亂想,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仍舊沒有說娶我。

推開胡永年,我回到臥室,鎖上門,我需要安靜地想一想,到底該怎麼辦?不生?這是我的孩子,我舍不得不要他,生?那麼他要以什麼身份來到這個世界?

胡永年在外麵急得敲門,最後找來開鎖匠,將房門打開。

見我隻是安靜地坐在沙發裏,他鬆了一口氣。

看著胡永年,我想如果我用孩子做籌碼威脅他跟我結婚,他會答應嗎?

但隨即我便否定了這個念頭,我不能利用我的孩子,我不能這麼卑微地乞求一段婚姻,這是我最後的自尊。

那到底該怎麼辦?我再度淚如雨下。

胡永年去擰了一個濕毛巾過來幫我擦眼淚,“別哭了,不然孩子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他笑嘻嘻的樣子有些討厭,我伸腳踢了他一下,他順勢坐到地上,“隻要你高興,可以多踢幾腳。”

哭笑不得,我起身往外走,胡永年跟在後麵,“大半夜的你去哪兒?”

我不說話。

胡永年跟上來,牽住我的手,陪我在樓下綠蔭道上慢慢走著。

“過段時間我們搬到麗嬌灣吧,以後孩子玩耍要有個院子。”邊走胡永年邊打算起以後的生活。

麗嬌灣是位於海邊的別墅區,環境非常好,安保嚴密,有很大的院落。

我不置可否,在胡永年身邊待了這麼久,物質方麵我早已沒有更多要求。我甚至想胡永年如果能普通一點,簡簡單單和我廝守就好了。

“周末,帶你跟我爸媽一起吃頓飯。”胡永年又說。

認識他八年,他終於肯帶我見父母了。這算是另一種承認嗎?

胡永年父母的家在老城區的舊洋房,海市沒有人不知道,那裏號稱是再有錢也買不到的地方,曆來住的都是身份貴重的政客。

門口有警衛站崗,看過胡永年的出入證才行禮讓行。

拎著禮物等待開門的一瞬,我有些忐忑,不知自己會麵對怎樣的麵孔。

保姆阿姨開的門,胡永年的母親從屋裏出來,體態輕盈氣質如蘭,笑吟吟地看著我們,“來啦,過來坐,永年爸爸有個會,晚點才回來。”

他們家鋪著地毯,走在上麵悄無聲息,靜得讓人窒息。屋子陳設看似古舊卻處處透著文化氣,陽台上養著許多植物,一隻魚缸擺放其中。

為了不讓我太緊張,胡永年一直坐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他母親沒有問我關於私人的問題,說著天氣之類的泛泛話題,後來又說起胡永年小時候的一些事。

過了不多會兒,保姆阿姨說可以吃飯了。

用餐時,胡永年母親不時讓胡永年幫我夾菜,“千萬別拘束,聽說你要來,我提前問過永年你愛吃的食物,也不知道阿姨做的合不合你胃口。”

“合,合,莉莉不挑食。”胡永年幫我把話接過去,“趕緊吃吧,再讓來讓去菜都涼了。”

胡永年母親嗔了胡永年一眼,“永年這個孩子從小脾氣就急,跟他在一起你沒少受委屈吧。”

“沒有,他對我很好。”我說。

“我哪敢欺負她,現在恨不能給她供起來,”胡永年一邊幫我剝蝦一邊衝著我的肚子說了句,“對吧寶寶?”

我嚇了一跳,看向胡永年母親,他母親隻是笑著,沒有說什麼。我猜,她已經知道我懷孕的事。

用過晚餐,我們坐在沙發上聊天,期間,胡永年起身去接了個電話。

胡永年母親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胡永年的背影,然後對我說:“永年能帶你見我,說明他真的很愛你,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帶人回家吃飯。”

我笑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聽永年說了,”胡永年母親的目光看了看我的肚子,“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永年不會辜負你的。”

這話我更沒法接。

“你們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你對永年的怨氣我能理解,但我還是想說對於一個女人,婚姻雖然重要,但愛人的心更重要,這個世界多的是貌合神離將就度日的夫妻,婚姻裏的苦隻有自己知道,”胡永年母親歎了口氣,“我說這些話你可能覺得我自私,但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很多想法都會改變,永年雖然脾氣硬,但他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看重的人,我就說這麼多,你自己掂量著看,永年說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胡永年母親的話讓我明白,我永遠不會是胡家有名分的女人。

又稍坐了會兒,我和胡永年離開了。他父親依舊沒有回來。

回去的路上,我陷入沉默,不光是胡永年母親的那番話讓我深思,我也終於知道什麼是門第之差。

若不是胡永年錯愛,我這輩子不會有機會進入那樣的人家。

門當戶對這個詞被創造出來是有原因的,階級這東西一直以來那麼多人想打破,就是因為它是難以跨越的。

我的父母和胡永年的父母,我無法想象他們像親家一樣見麵時的情景,再不服氣也要承認,他們不在一個階層。

胡永年不會娶我,他不會承認我爸爸那樣的人做他的嶽父,胡家父母更不會同意有那樣一個親家。一直以來胡永年沒有說過我家庭背景半個不字,是顧及了我的臉麵和自尊心。

在我忽然明白這一切的時候,曾經想讓胡永年娶我的執念嘩地一聲消散無蹤。

胡永年時不時扭頭看我,紅燈時伸手揉揉我的頭發,他在努力逗我開心。

我對他笑笑,卻濕了眼眶,急忙扭頭往車窗外望去。

沉默回到家中,胡永年捧過我的臉,揣摩我平靜神色下的思想。

對視良久,我說:“和你在一起這麼久,我媽一直想見見你。”

胡永年楞了下,“那我抽個時間去一次?”

“會讓你很為難嗎?”

胡永年笑笑,“不會。”

他應該從來沒想過與我父母見麵這種事,之所以答應很大原因是我懷孕的緣故,他不想惹我。

事實上,他們的見麵也真的非常尷尬。

我爸見到胡永年時卑微又惶恐,全程陪著笑臉,連坐都不敢坐得隨便,拘束得好像在接受領導的審查。

我媽在一旁靜靜打量胡永年,就算這個男人臉上帶著笑,也還是有一股隱隱散發的淩厲之氣,那些想問的話,她問不出口。

氣氛實在太壓抑,我隻能中斷這次見麵,推說胡永年還有事要忙,離開了家。

整個見麵過程,不過十分鐘。

“我真後悔帶你來見他們。”出了門,我對胡永年說。

“為什麼?”

“你不是這家的女婿。”

胡永年笑笑。

“我現在反倒疑惑了,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說實話,從很多方麵來講我都沒辦法跟胡永年匹配,就算我年輕漂亮,可是這個世界從來不乏年輕漂亮的女孩。

“我喜歡你是你。”胡永年拉住我的手,“以後別想這些了,我預約了瑪莉醫院的大夫幫你做檢查。”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喜歡,都是我們的孩子。”

“那以後孩子怎麼上戶口?”

“這些事你都不用操心,隻管好好養著自己。”

我暗暗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我依然每天上班,得益於瑪莉醫院大夫細心專業的飲食營養指導和運動建議,我的體重控製得很好,四個月以前幾乎沒有人發現我懷孕。

四個月以後,肚子漸漸隆起,有心眼直的同事問我:“莉姐,你是不是胖了點?”

“我懷孕了。”

我坦言相告,反正這也不是能瞞得住的事。

同事驚訝地張大嘴巴,“莉姐你什麼時候結婚的?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我笑笑,“秘密。”

關於我的私事,又成為同事間探討的熱點,連同我一帆風順的晉升之路一並被提起,這個女人一進公司就開著豪車,又很快升到部門副主管,從來沒聽說過她戀愛結婚可是現在連孩子都有了,真是不簡單。

我變成公司裏的一道未解之謎。

幸好我早已經被胡永年訓練成銅牆鐵壁,這些議論擾亂不了我。

隨著月份逐漸加大,我開始一心一意期待起未來的孩子,沒事的時候我就拉著石敏去逛嬰幼店,買很多嬰幼產品,滿心都是即將做媽媽的溫柔。

對於我和胡永年之間的事,石敏不再多問,在社會上曆練久了,她也明白了些我和胡永年之間複雜的不可能,她更關心我懷孕時的身體反應,因為她也在備孕。

一轉眼,我們都成了要做媽媽的人,相視一笑,不由感歎時光。

胡永年再忙,每次產檢他都會抽出時間陪我一起去。

瑪莉醫院是外資私立醫院,就診環境醫療硬件都非常好,尤其注重患者隱私,所以胡永年很放心。

我們在六個月時知道了孩子的性別,是個女孩。

“家裏一下子有兩個公主了。”胡永年說。

那一刻我心裏是暖的。小時候在我爸眼裏什麼都不是的我,在胡永年這裏卻成了公主。

胡永年的母親也時不時托胡永年捎來一些營養品,囑咐我養好身體。

擁有這麼多,似乎不應該再多貪婪些什麼了,我安心養胎,漸漸平靜。

過年的時候,回過一次家,我媽看到我懷著身孕,愣怔了半天卻說不出責備的話,最後紅著眼圈問我想吃什麼,她給我做。

我爸開心壞了,在他眼裏我懷的不是孩子,是胡永年的一份家產。

他小聲跟我邀功:“要不是我,你會有今天的好日子嗎?”

我冷笑一聲,卻又無法反駁什麼,人世間的陰差陽錯就是這樣的吧。

轉年三月,我生下女兒萬年。我的姓,胡永年的名字。

從醫院出來,我們直接回到麗嬌灣的新家,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我知道我的人生進入新的篇章。

當了爸爸的胡永年一度不怎麼出去應酬,他對萬年的喜歡出乎我意料,不但學會換紙尿褲,還學會衝奶粉,給孩子洗澡,原本這些事都有育嬰師來做,但隻要有空,他就會親自來。

“我們要趕緊再給年年生個弟弟或妹妹,這樣她就有玩伴了。”他抱著女兒對我說。

這些畫麵太溫馨,以至於我都忘記我們沒有結婚這件事。胡永年很愛我和孩子,他一直在我身邊,我的生活很美滿,這就足夠了吧。

萬年滿百天之後我開始上班。我媽住過來,幫著照看家裏的一些事。

至於我爸,依舊住在西城。不但是胡永年,就連我也不想讓我爸住進我家。

我從酒店部兼任到工程部,開始接觸永年房地產的事務,許多人看出我將要被培養成永年集團高管的勢頭,對我更加好奇了。

終於有人開始猜測我和胡永年的關係。

但很快,這個猜測就被否決了。因為胡永年有了女朋友。

在外一直以單身示人的胡永年,不止一次被傳出戀情,拍攝集團宣傳冊的模特,代言集團廣告的明星,交際場上的名媛,都曾是他的緋聞對象。我已經習慣了,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聽說你又交了女朋友。”回家,我還打趣他。

胡永年過來貼了貼我的臉,沒有說什麼。

流言蜚語不需要澄清,我是這樣認為的。何況胡永年除了出差,幾乎每晚都睡在家裏,他哪來的時間交女朋友?以至於後來傳出婚訊的時候,我都當笑話在聽。

直到胡永年親口告訴我這件事。

是在一個很平常的晚上,哄睡了萬年,胡永年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已經是轉年的又一個春末,空氣有點涼,胡永年牽著我的手沿著長長的海堤散步,走了會兒,他說:“莉莉,我要結婚了。”

腦子瞬間空白了,我停住腳步,看著胡永年,“嗯?”

“我要結婚了,跟龍健集團的二女兒,早晚你都會知道,但我還是想親口告訴你。”

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女兒,“年年才剛學會喊爸爸。”

“你們仍然是我的寶貝,這一點什麼時候都不會變。”

胡永年張開手臂,試圖擁抱我。

我後退了兩步,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這些日子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我需要冷靜。

轉身快步離開,給石敏打電話,“出來喝幾杯?”

石敏出來了。找了個酒吧,我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你怎麼了?跟年哥吵架了?”

“胡永年要結婚了。”

石敏歎了口氣,並沒有很意外,似乎大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你們有孩子,就算他結婚了,也會對你們負責的。”石敏這樣安慰我。

“不一樣了,他以後是別人的丈夫,那我是什麼?”

我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抓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的胸口,泣不成聲。十年了,我是愛胡永年的,可是他最終還是拿著一把刀直直地插入我的心臟。

那一晚我喝得酩酊大醉,最後被胡永年接回家。

第二天醒來,頭昏沉沉地,胡永年睡在旁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好像我昨晚是做了一場悲傷的夢。

我起身,在鏡子裏看到一雙腫著的眼睛,這雙眼睛告訴我昨晚的事,不是夢。

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這幅樣子,換好衣服,獨自漫無目的地開車出去。

期間接到胡永年的電話,我說我沒事,不用擔心,對了,忘記跟你說,恭喜。

掛了電話。眼淚再度奪眶而出。

不費吹灰之力,龍健集團二女兒莫蘭鷗的資料很容易查,天之嬌女,父親是集團老總,母親是某高官的女兒,出身好,學曆高,就職龍健集團高層,這個飲料業和保健飲品業的巨頭,就要和永年集團聯手進軍數碼電子業,強強聯手,天作之合,錦上添花。

遇上這樣的情敵,除了認輸,什麼都不用做。

胡永年果真是厲害的人物,他和莫蘭鷗約會的時候,在我麵前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我提醒自己要打起精神,我輸了胡永年,不能再輸了工作,往後的歲月裏,我是我媽和女兒的依靠。

我照常上班,把所有情緒隱藏得不留痕跡,開會時遇見胡永年也能得體地微笑。他已經好些日子沒回來住,婚禮在即,他需要麵對的事情太多了。

萬年有時候會問我爸爸呢?

我說爸爸很忙啊,等忙完了就回來了。

此時我才深刻體會到未婚生子的痛點,我對不起孩子,無法給她一個完整的爸爸,如果時光可以倒流……

時光無法倒流。

胡永年結婚了,聲勢浩大,成為海市最熱門的話題。

結婚前一晚,胡永年深夜來找我,他開來一輛車,說是送我的禮物。大概是想用這個彌補對我的虧欠。

本來想讓他離開的我,卻狠狠跳進他的懷裏,和他跌進床裏,做了一場仿佛世界末日般的愛。

“我愛你。”就要結婚的胡永年對我說。

想在他肩頭狠狠咬一口,卻被他阻止,會留下痕跡會被發現,我笑著掉下眼淚,“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胡永年,以後你再也不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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