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到軍營後，我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裏，當夜便發起了高燒。隻可惜在蕭玨的授意下，無人敢為我醫治。

直到第三天，蕭玨才再次出現。

看著我蒼白的臉色，他沉默了片刻。

“雲曦，懲罰你，我是逼不得已。”

我閉了閉眼，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已耗盡。

見我不理他，他繼續開口，仿佛在陳述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

“你犯錯在先，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若我不加以懲戒，軍中上下會如何看我？”

“他們會認為我蕭玨徇私枉法，包庇於你。你讓我日後在軍中還如何立威？”

話落，我這才艱難地抬起眼皮，定定的看著他。

“立威？所以，那二十軍棍，是為了你的威信？”

“不然呢？”

他語氣裏帶上了一絲煩躁，似乎不滿我的不領情。

“雲曦，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或許......也是因為我救了悠然，你在吃醋。但她也是軍中的一份子，我身為統帥，怎能放任她被俘而不救？”

吃醋？到了這個時候，他竟還以為這隻是女兒家的醋意？

“好，蕭元帥，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林悠然是軍中的一份子，那我問你，她未經允許，擅自離開軍營，按軍規，該當何罪？”

蕭玨猛地一噎，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顯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眼神閃爍，避開了我的視線。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追問道。

“說啊？蕭元帥！你的軍法，難道隻對我季雲曦一人有效嗎？”

“夠了！”

蕭玨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那剛剛浮現的一絲愧疚蕩然無存。

“季雲曦！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那點戰功對你來說真的比人命還重要嗎？”

劇烈的情緒牽動了傷口，我疼得吸了口冷氣，卻反而笑了出來。

“戰功？誰的戰功？”

“真正視人命如草芥的，分明是為了一個女人就葬送數百精銳的你！”

蕭玨說不過我便猛地轉身，似要離開，臨了還不忘丟下幾句顛倒黑白的話。

“季雲曦，我看你真是冥頑不靈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便繼續在這裏反省吧！”

“至於軍醫？我看是不必了！或許燒壞了腦子，你還能變得善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