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硯修要帶阮眠出國出差一周,臨走前,阮眠已經坐在車裏等他。
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客廳裏的溫語,有些詫異她這次竟然沒有哭鬧,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真乖。”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這次出差回來,我們就好好過日子,再也不鬧了。”
溫語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他。
傅硯修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語氣輕鬆地問:“和好券還夠用吧?這幾天我可能顧不上你,要是生氣了,就用幾張。”
溫語怔了怔,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最終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他滿意地點頭,又捏了捏她的臉:“想要什麼禮物?回來給你帶。”
“隨便吧。”她低聲回答。
傅硯修沒再多說,轉身離開。
車門關上的那一刻,溫語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車駛出院子,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裏。
偌大的房子徹底安靜下來。
她開始收拾行李。
臥室裏,她的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好。
客廳沙發的另一側,卻多出了不屬於她的衣物。
阮眠的內衣、絲襪、睡衣,陽台的晾衣架上,掛著傅硯修臨走前親手洗的衣物,其中一條蕾絲內褲格外刺眼。
溫語記得,他曾經也這樣,在她生理期不舒服時,替她手洗弄臟的床單和貼身衣物。
可現在,他的溫柔給了別人。
她不知道一個人的變心為什麼會這麼快,也不知道為什麼,短短三年,那些承諾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從一開始的崩潰,到後來的麻木,再到現在的平靜。
她真的累了。
傅硯修出國後,依舊會給她發消息報備行程。
“老婆,這個地方我們之前一起來的。”
“老婆,這瓶香水是你當初送我的。”
可他的朋友圈卻充斥著和阮眠的合照。
機場的牽手照。
酒店的自拍。
餐廳裏,阮眠笑著喂他吃甜點。
每一條動態,都像刀子一樣,狠狠剜著她的心。
這四天裏,她以為自己已經傷心到麻木。
直到那天晚上,她無意間點開了一個群聊。
那是傅硯修的朋友群,她一直沒退,但也很少說話。
群裏聊得熱火朝天,似乎沒人記得她也在。
有人調侃傅硯修:“這次這個看起來挺認真啊?不會真要離婚吧?”
傅硯修回複:“胡說什麼,我老婆永遠是我老婆。”
“那阮眠呢?”
“不一樣。”傅硯修發了個笑的表情,“我愛溫語,也愛阮眠,她們各有各的好。”
有人起哄:“喲,這個叫阮眠的還挺會拿捏?”
傅硯修沒否認,甚至出言維護:“她挺單純的,別亂說。”
溫語盯著屏幕,緩緩打出一行字:“挺般配的。”
然後,退出了群聊。
不到一分鐘,傅硯修的電話就打來了。
她沒接。
很快,他的消息跳出來:
“別鬧,用和好券。”
她盯著這條消息,嘲諷地勾了勾唇。
她付出真心送出的和好券,卻成了他一次次出軌的擋箭牌。
第二天,溫語剛走到客廳,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傅硯修焦急的眼神。
“你醒了?”他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嚇死我了。”
一旁的阮眠小聲開口:“傅總聯係不上你,查了家裏監控,發現你暈倒了,立刻訂了最早的航班趕回來。”
溫語心裏微微一顫。
原來,他還有一點在乎她。
傅硯修低聲安慰她:“低血糖了,以後要好好吃飯。”
他說著,站起身:“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等著。”
溫語點點頭,看著他離開。
過了很久,他都沒回來。
她撐著虛弱的身體下床,扶著牆慢慢走到樓梯口,卻聽到樓下傳來爭吵聲。
“昨天,你為什麼要看那個人”傅硯修的聲音壓抑著怒意。
“我隻是遇到了以前的同學。”阮眠委屈地辯解。
“我說過,你隻能看我一個男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半點玩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知道錯了,這不是陪你回來了嗎?”
接著,是衣物摩擦的聲音,和阮眠低低的啜泣聲。
溫語站在樓梯口,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所以他提前回來,不是因為擔心她。
而是因為吃醋。
她捂著心口,踉蹌著退回房間。
沒過多久,傅硯修和阮眠一起回來了。
他的襯衫有些淩亂,阮眠的唇色也比剛才紅潤許多。
溫語垂下眼,沒說話。
傅硯修坐到她床邊,語氣溫柔:“這次回來得匆忙,忘了給你帶禮物。”
他頓了頓,又說:“下周有個拍賣會,你想要什麼,隨便買。”
溫語看著他,忽然覺得無比疲憊。
她輕輕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