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馳(西局局長)
I960年生於沈陽,作家。曾出版小說《北京病人》、《我們都去海拉爾》、《夜行動物》;隨筆《像草一樣不能自撥》、《另類讓我累》;主編美食書籍《西紅柿炒自己》、《醋也酷》等。身材偏胖,戴眼鏡,喜歡微笑,笑起來很像彌勒佛,又有點像電影中的“食神” 。愛吃喝,愛飯局,經常喝醉,偶爾不喝醉。
飯局就是“人吃人”
我早就說過吃飯其實是吃人,打電話約飯,一般都不關心去哪兒吃吃什麼,而是跟誰吃。所以經常聽見有人問“都誰呀? ”,弄得好生不煩。現在丁小二的新書《小妖精時代》解決了這個問題,都誰都誰一目了然。對於那些飯局之外的局外人,也大可從中滿足一下好奇,看他個其中的究竟。
丁小二說東局局長是艾丹,西局局長是鄙淫。所謂“局”說的當然是飯局。巧的是一個月前我去黃珂家吃飯,還見到了艾丹,我們喝了很多酒,還玩兒了一會兒牌。後來眼看玩兒到淩晨兩點多鐘了,我就跟艾丹告辭了。到了樓下突然發現手機落在黃珂家,我又上樓去取。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再下樓時,艾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前幾天發書,丁小二讓我叫上狗子、高星、丁天和阿堅。我說狗子我聯係不上,他最近喜歡跟沒心沒肺、但喝點兒酒就掏心窩子的人在一起喝。我不但不掏心窩子,還經常批評他,他自然不愛跟我玩兒。
丁天這陣子也沒動靜,一般他一年就出來一個月跟大家混,平時悶家裏寫劇本寫小說,這期間找他很不容易,因為他不上QQ,不接電話,也不更新博客和微博。但沒準兒哪天他就出現了,臉色慘白,目光渙散,帶著輕微的口臭,一看就知道剛剛完成了一部鴻篇巨製,而且明顯給憋壞了。在這放縱的一個月內,他會頻繁出現在各種酒局,還會豪爽地買單。打電話給阿堅,阿堅說他已經跟別人約了,方便的話幫他把書帶回來。
結果那天就我和高星去了,多虧我臨時叫上從日本來的柏木高玉君夫婦,場麵才不至於難看。柏木和老高他們搬到後現代城不久,跟丁小二算是鄰居。在介紹他們彼此時,我跟丁小二說,以後他們家著火你要幫著救,兩口子吵架你要從中勸解。當然,老高沐浴更衣時你就不要偷窺了 。 丁小二很豪放,連說當然當然,臉上還帶著壞笑。
說到高星高大師,他家樓下的通華苑曾經是我們的一個據點,高 大師隔三差五就請大家在那兒吃飯。後來有一次我說,通華苑的苑字很像是從死字演變來的,打那以後,高大師就不太請客了。偶爾在他家樓下小聚,也一般約在馬蘭拉麵。我非常不習慣裏麵那股騷哄哄的怪味兒,塑料杯子,而且都是長條板凳,坐久了想靠會兒都不行。一個熱情好客的人突然變得十分摳門,以致發展到用冷板凳折磨朋友,這其中一定發生了若幹變故。
有時我會把住在東邊和西邊的人作番比較,發現東邊的人的特點是比較自私,也沒見過多大世麵,幾家破酒吧洋快餐店外加幾棟爛寫字樓就CBD啦。他們似乎也不願意出遠門,去趟西直門就覺得很遠,不肯往西再多走一步了。有時我不禁這樣想,唐僧要是也這麼不喜歡西邊,肯定無法去西天取經了。而西邊的人也賤得很,總覺得自家周圍沒什麼好吃好玩兒的,動不動就往東邊兒跑。其實咱們西邊有同和居呀,帶著女友去吃飯,然後可以帶回家睡覺。想獨善其身則可以去全素齋,東邊哪兒有如此深厚的飲食文化呢?
總之,那天新書發布的氣氛還比較熱烈,大家暢所欲言,高玉君的話多次被丁小二打斷。他顯然喝得比較到位,不停地說什麼還老返童之類的。他還提示我在扉頁作者介紹那欄,隻注明他是拙作《北京病人》的出版人。他之所以強調這個,是因為在他上本書的作者簡介中的出版業績一欄裏,對本人隻字未提,引發了我的憤慨和抗議。
因為喝得太大,我第二天下午才醒。本想翻開那本《小妖精時代》,突然傳來日本發生大地震的消息,全世界為之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