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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程越說，聲音越大，

“肯定是她！遲曼攛掇你來騙我！這女人心機深著呢，她害死了我爸媽，逼走玥玥，現在又來搞這一套，還有什麼是她幹不出來的？”

楊黎盯他像在看一個剛從精神病院溜出來的患者，眼神都涼透了。

“到這會兒你還睜眼說瞎話？黎程，你腦子是被門夾過還是被狗啃了？”

“遲曼不是閻王爺，怎麼在你嘴裏就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行啊，你不是要真相嗎？我馬上報警！造謠的，一個都別想跑！”

旁邊一直縮著脖子的薛大嫂，這時候腿一軟，悄悄往後退了兩步，聲音細得跟蚊子哼哼：“小黎啊......玥玥一個人在屋，我......我先過去看看她。”

黎程一轉頭，對薛大嫂的語氣立馬軟成了一團棉花：“大嫂你別急，跟玥玥說，我這就去，醫院不治，我就換別家，讓她別怕，我一定會讓她好起來。”

林大嫂連點頭都快點出花兒來了，一溜煙就沒了影兒。

楊黎站在那兒，嘴角扯得比刀子還鋒利：“傻逼。”

......

我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這次沒拖拉，幹淨利落。

等我被推出來，抬頭一瞅——黎程居然蹲在門口，跟守寡的忠犬似的。

看見我睜眼，他鬆了口氣，嘴還是那麼欠：“遲曼，你這點破事也值得搞這麼大的陣仗？演上癮了是吧？”

我沒搭理他，偏過頭，對著護士小聲說了句：“回病房。”

他想跟進來，腳剛邁一步，楊黎啪地一下就把門關嚴了，還順手哢噠上了鎖。

“你的小青梅在住院，你跑這兒來裝深情，是怕沒人給你頒‘當代聖母獎’？”

黎程臉一黑：“楊黎，你別太得意！我管自己老婆，關你屁事？你以為你傍上沈群，我就不敢動你？”

楊黎笑得前仰後合：“喲，你還真敢動啊？你敢動我一下，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錄視頻發全網。遲曼是傻，可我不是！我死也要拖你下水！”

“沈群在遊輪上那會兒，你能救他，可你偏偏拿你們黎家祖上傳的寶貝，去換林玥玥一條命！遲曼盼了五年才懷上的孩子，就是被你親手掐死的！”

“最搞笑的是啥？你親老婆瀕死，你救的是殺你爹媽的仇人閨女！你是真不怕下地獄啊？”

黎程拳頭攥得咯咯響，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來：“你放什麼狗屁？！”

“嗬，遲曼跟你說的？”他冷笑，“把錯全推到別人頭上，這就是她的慣用伎倆。”

楊黎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廢話：“你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東西我拿到手了。”

話音剛落，走廊盡頭，一個身影緩步走來。

她看著對麵那人，聲音不疾不徐：“都弄到手了？”

男人點點頭，揚了揚手機：“全在這兒，現在，讓那對‘真愛伉儷’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凶手。”

黎程掏出手機，點開相冊。

一張圖，一段視頻，連著看了整整三十分鐘。

他的臉，從紅到白，從白到青，最後徹底黑成了一鍋熬糊的醬油。

手指在屏幕上來回滑動，呼吸卻越來越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