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
我在冰冷的地上躺到夜半,才被巡邏的仆從發現。
連拖帶拽的將我弄回破院。
公主還寵我時,我曾有恩於這仆從。
否則恐怕連他,也是不願幫我的。
躺在破敗的床上,我思索著要早日打點行囊,盡快離開。
可我的一切都是公主賜下,我能帶走的,僅有當初拚死護著的那把木劍。
那是義父留給我的,唯一的念想了。
當初,景苑秋帶我回府後,專門吩咐工匠做了配套的劍托,
日常就放在正房門口。
當時她說,即是將軍送的,便放在顯眼處守護我。
那夜以後,景苑秋將木劍與我一同扔來這破院。
我抱著木劍,艱難的挪到窗口。
看著滿天繁星,心緒萬千。
細想這十年,景苑秋的偏愛。
我的一切都是她給的,她待我恩重如山。
我不能做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既然我的存在讓她為難,那我就早早離開。
可我太想看她披上嫁衣的樣子,雖然和她拜堂的人永遠不會是我。
我還是想給這十年感情和那夜的纏綿做個了斷。
隻要她能幸福,那個人不是我也可以。
第二日一早,管家送來一套新衣衫「駙馬說,他廢了好大口舌才說服公主給你補辦及冠禮,讓你不要惹事讓公主不開心。」
原來,我已弱冠。
我竟忘了。
我看了下新衣,麵料不是禦賜,到底物是人非了。
這日,天沒亮我便強打精神起床。
怕誤了時辰,景苑秋不開心,我趕著賓客盈門時來了主院。
景苑秋和往年一般,與我穿同係列衣衫,可今年同樣穿著的人多了個狀元郎。
我看著二人腰間掛著的同心玉佩尷尬不已,原來我才是那個多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