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我整個人跌出馬車,滾到街邊碰到石像才停下。
我掙紮起身,想去救車中的景苑秋,透過車簾看到她正查看狀元郎額頭的擦傷,眼中滿是緊張和心疼。
我被鮮血糊了滿臉,再次躺倒,透過血霧看著相攜離開的二人。
路人驚呼「有人摔死了」景苑秋才想起我的存在。
我脆弱的喊:「阿苑,我的腿好疼,頭也好疼。」
愣住的景苑秋尚未搭話,狀元郎氣衝衝的質問「南雲安,你是不是見不得我與阿苑親密?故意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你以為這樣,阿苑就會多看你一眼?」
「你明知道我和阿苑好事將近,故意給我們找晦氣是不是?」
狀元郎話音落下,景苑秋眉心微蹙,嘴巴一張一合,說出的話像刀子「南雲安,我煩透了你的小把戲。」
語罷又去安撫狀元郎。
終究今時不同往日。
從前我與同窗切磋,不慎在額頭劃了一道。
景苑秋大張旗鼓的請了禦醫不說,還讓廚房連續燉了一個月參湯。
如今我腦袋摔個窟窿,她也隻是冷眼看著,腳步都不曾挪動半分。
隨後,與狀元郎離開。
我再也支撐不住,昏死在路上。
我被路人抬入醫館時,景苑秋和狀元郎早已沒了蹤跡。
大夫先是清理額頭碎石,又給傷腿接骨。
我疼的汗透衣衫,但身體的疼痛不及心裏萬分之一。
大夫誇我「小公子當真有脾性,愣是一聲沒吭。」
隻有我自己知道,是因為哄我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我在醫館緩了半晌,並見了小攤販才雇人抬回府。
剛進家門,就看到氣勢洶洶的景苑秋。
馬上到宵禁時分了,這個時間景苑秋居然還在等我。
「為何這麼晚才回府?」
沒等我回答,她不耐的聲音傳來「算了,讓廚房給你燉了湯,快點吃飯。」
她不僅沒有再次罵我,說的話比湯還暖,我激動的想要起身。
「吃完過去給他陪個不是。」
我醒過神來時,她已經走出好遠。
原來,又是為了狀元郎。
我終究沒有拒絕。
我回到破院借著情緒,吞了半碗已經九年沒上過餐桌的菌菇湯。
湯和我的身體一樣寒涼,但並不影響它發揮特性。
一盞茶後,我帶著滿臉紅疹,但我記得我應允她去主院請罪。
因此,吩咐仆從抬我去主院。
景苑秋看到我先是一愣,接著涼涼的眼神盯著我「你弄出這幅樣子,存心給我們添堵嗎?非讓我在大喜的日子,淪為整個上京城的笑柄是吧?」
沒等我回話,她已經吩咐仆從,將我再次轟了出來。
我連同抬架,被扔出正院,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