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舟哥哥!你對我太好了!”
已經拍下好幾套珠寶的白若雅感受著周圍羨慕的目光,漂亮的小臉盛滿壓不住的濃濃喜意。
她抱住顧沉舟的手臂,撒嬌道:“那個帝王綠手鐲我最喜歡,好想現在就戴上哦!”
顧沉舟嘴角噙著笑,側頭輕飄飄地瞥了沈初棠一眼。
“去拿。”
這樣的場麵在來的時候沈初棠已經預料到了。
她抬起劇痛的膝蓋,一步步走向交接台。
“有服務生不用,讓‘顧太太’去拿拍物,小顧總這金絲雀真會玩兒!”
“可不是嘛,‘顧太太’當到這份上,我都為她感到丟臉!以後沈初棠還怎麼在京圈裏見人!”
“什麼?沈初棠還有臉?她的臉不早就丟盡了嗎?”
周圍人哄堂大笑。
沈初棠抿緊嘴唇,忍住酸澀的淚意,接過交接員遞過來的絲絨盒。
“這隻帝王綠手鐲價值五百萬,您可拿穩了哈!”
然而,聽似告誡的話剛剛說完,下一秒,沈初棠就被人狠狠絆了一下。
劇痛的膝蓋被迫彎折,重重跌落在地上,骨頭發出脆響,連帶著她手裏捧著的帝王綠也摔得粉碎。
看著滿地的碎玉,沈初棠驚慌抬頭。
沒有人幫她,也沒有人指認始作俑者,而顧沉舟......
他眼神冷淡,神情是默許事件發生的淡然。
“手鐲摔碎了,怎麼辦?我超喜歡這個的!初棠姐,我幫了你,你為什麼......”
白若雅都快哭出來了,委屈的撲向顧沉舟。
“沉舟哥哥,是不是初棠姐並不想接受我的好意,也不想來拍賣會?是我自作多情,覺得她跪在祠堂可憐......”
“不關你的事,是她不識抬舉。”
顧沉舟撫了撫白若雅的頭發,對沈初棠說。
“把手鐲複原,或者跪下給若雅道歉,你選一個。”
可人人都知道,已經碎成那樣的手鐲根本無法複原。
顧沉舟就是要給自己的金絲雀出氣,就是要讓沈初棠當眾出醜,被萬人嘲笑。
沈初棠心冷若死,因為劇痛渾身無法動彈。
“算了吧,沉舟哥哥,初棠姐也不是故意的,是我強人所難......”
“去,幫幫夫人。”
顧沉舟打斷了白若雅的話,冷聲吩咐。
穿著黑衣的保鏢隨即出現,他單手卡住沈初棠的脖頸,壓住她的腦袋往地上狠狠一按!
“砰”的一聲, 隨著額頭砸上地麵的巨響,翠綠的玉碎也紮進了沈初棠的額頭。
她腦袋一陣陣嗡鳴,瞬間血流滿麵。
“道歉。”
顧沉舟冷聲吩咐。
可她一個啞巴,要怎麼張口道歉?
沈初棠就這麼被按著,對白若雅磕了99個頭。
“我已經不生氣了,沉舟哥哥。”
白若雅似乎看不下去了,小心碰了碰顧沉舟的手臂。
“不然,就讓初棠姐把她的鐲子賠給我,她手上也有一隻翡翠鐲子呢!”
沈初棠昏沉的腦子瞬間清醒。
她用力掙開保鏢的手,吃力的比劃。
“我繼續磕頭!不要拿走我的鐲子!這是我媽媽留下的唯一遺物!”
“哦?原來你也有媽啊。”
顧沉舟看著她艱難的比劃和盈滿淚水的雙眼,非但沒有絲毫動容,唇角反而勾起一抹笑來。
“我還以為像你這種冷血到能給丈夫殺母仇人捐腎的女人,早就六親不認了!”
他取過放在一旁的文明棍,把尖端對準沈初棠的手鐲狠狠砸下。
圓潤的底端砸過玉鐲,把溫潤的翡翠瞬間碾碎。
沈初棠眼睜睜看著母親的遺物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砸碎,劇烈的身痛加心痛,讓她驀然噴出一大口血。
她身心俱傷,意識搖搖欲墜。
昏花的視野裏,隻有顧沉舟攬著白若雅離開的背影,和他那一句——這隻手鐲太臟,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