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堇修帶許曼去了醫院。
一個輕微擦傷,他緊張得像天塌地陷。
夏清初冷眼旁觀。
檢查結果出來,醫生看著報告,不讚同地看向傅堇修:“腳傷無礙。但小夥子,關心女友不能隻在受傷時。她長期營養不良,再這樣,以後懷孕都難。”
“女友”二字刺耳。
傅堇修未反駁,自然接過報告。
許曼托腮笑得甜蜜。
他無奈掐她的臉:“我被罵,你很高興?”
許曼搖頭糾正:“是開心。堇修哥哥,你沒否認我是你女朋友。”
傅堇修皺眉想解釋。
許曼抱住他的腰打斷:“傅堇修,你越來越寵我了。這是不是說明,你也越來越喜歡我?很快,我也會成為你很重要的人?”
她眼裏的歡喜幾乎溢出。
像極了當年的夏清初。
那時她也天真地以為,他的一輩子,就是真的一輩子。
可現實骨感,再深的愛,也敵不過新鮮感。
夏清初靠著冰涼的椅子,過了最絕望的時刻,隻剩麻木的鈍痛。
傅堇修似乎被許曼的笑晃了眼。
突然想到什麼,他眼底閃過複雜。
猶豫片刻,大手仍落在她發頂:“知道寵你就別老拿死嚇我,讓我心疼。”
許曼笑得更甜。
夏清初卻想起許曼最初追求時,屢次以死相逼。
那時傅堇修滿心是她,對此不屑一顧:“想死就去,與我何幹?”
現在,他卻說,他心疼......
多諷刺。
回程車上,許曼的手不安分。
傅堇修喘著粗氣忍耐。
紅燈間隙,他按住她的腦袋,吻得凶狠。
這樣的場景,夏清初已見怪不怪,依舊惡心。
他曾指著那唇說:“這裏,以後是初初專屬。”
情動時,許曼的手探進他衣內。
傅堇修卻猛然推開她,壓下眼底欲色:“別鬧,晚上有正事。”
他嗓音低啞。
夏清初愣住。
看著那張愛過的臉,她慢慢攥緊五指。
回到別墅,傅堇修拉著許曼下車。
門開瞬間,愛心氣球飛出。
許曼錯愕地看著傅堇修跑進屋內,端出心形慕斯蛋糕。
“曼曼,生日快樂,也祝我們,三個月快樂。”
夏清初這才看見門後的橫幅,地上的玫瑰。
原來......
“原來你都記得......”許曼捂著嘴,穿過夏清初的身體,徹底占據了她想去的位置。
窗外又飄起雨絲。
傅堇修理所當然道:“你生日,紀念日,我怎麼會忘。以後還要陪你過一輩子。”
他的一輩子,又輕易許給了別人。
夏清初鬆開攥緊的拳。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甜蜜。
傅堇修接通電話,貼在耳畔。
那頭傳來夏清初欣喜的聲音:“親愛的傅先生,很開心攜手七年。希望下一個七年,月色依舊,我們依舊。”
傅堇修笑容僵在臉上。
電話換了個男聲:“傅先生,您妻子半年前預定了七周年紀念驚喜,禮物已送達,錄音播放完畢。祝二位白頭偕老。”
若早知這通電話會在此刻響起,夏清初絕不會準備這驚喜。
可笑的是,傅堇修說“有正事”時,她竟還在期待他能記得......
她仰頭呼出寒氣,忍了一路的淚在眼眶打轉。
傅堇修卻像猛然驚醒,推開許曼:“我回家一趟。”
他動作慌亂。
許曼笑容消失,終是沒攔。
卻在轉身時,掐著點開始抽泣。
夏清初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默數。
三秒不到,他果然折返。
“哭什麼?又沒不要你。”他歎氣,走回來。
許曼搖頭,哭得幾乎窒息:“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記得我生日......”
傅堇修沉默片刻,選擇已然明了。
他拉她進屋,點燃蠟燭。
夏清初沒跟進去。
卻擋不住聲音傳來。
“你要走就別弄這些了......”
傅堇修無奈:“你明知道我受不了你哭。今晚想好怎麼補償我。”
“那夏小姐又鬧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以後再哄。”傅堇修語氣慶幸,“她比你好哄多了。我和她來日方長,不差這一個紀念日,明天補給她。”
還長嗎?
夏清初靠著門,望著一片漆黑,忽然很想知道他得知真相的那天。
希望那時,他還能對許曼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