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我姐從小就不對付。
八歲時,她弄壞我為美術課準備的陶藝,害我被老師批評。
我就剪爛她的新舞裙,讓她參加不了演出。
十二歲,她故意把蟲子放進我牛奶裏,我反手在她的飲料裏加蜂蜜。
讓她過敏差點休克。
成年那天,她送我一本《PUA識別手冊》,就為了羞辱我。
“我是怕你被外麵的壞女人騙。”
我轉頭把她寫給初戀的日記複印件寄給她現任。
我們從小給對方添堵,直到大學畢業,家裏領回一個弟弟。
我才知道,我是頂替了別人位置的假少爺。
真少爺被找回來那天,她把行李甩到我麵前:
“怪不得我從小看你不順眼,原來你就是個冒牌貨,立刻滾出我家!”
我接過行李箱,下定決心,不再踏入陸家半步。
三年後,我們在爺爺的葬禮上重逢。
陸宛婷已經是陸氏集團的掌權人,看到我出現,她冷嘲熱諷:
“這是陸家老爺子的葬禮,你一個外人來做什麼?”
“該不會是來分家產的吧,我告訴你,爺爺一分都沒有留給你!”
我無奈地笑了,我不是來分家產的,我是來告訴爺爺我很快就會下去陪他。
......
我攥緊手提箱,無奈地笑了笑。
“姐,我不是來分家產的......”
話還沒說完,一個文弱的身影就擠了過來。
“姐姐,你別這麼說哥。”
陸景文站到陸宛婷身邊,用一種擔憂又明理的語氣輕聲說。
“哥......大概也是想送爺爺最後一程吧。”
“雖然他不是我們陸家的人了,但畢竟爺爺也疼了他那麼多年。”
陸宛婷聽後,臉色卻更冷了。
“疼他?那是爺爺被他蒙蔽了!”
“一個從小就心術不正的外人,現在還想來演戲給誰看?”
她一把將陸景文拉到身後,刻意在我們中間劃開距離。
“陸時安,今天是我爺爺的葬禮,我不想在這裏動手。”
“拿上你的東西,馬上滾!”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裏湧上的腥甜。
腦中在此刻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有無數根針在紮。
“爺爺......”
墓碑上,爺爺的笑臉還是那麼慈祥。
三年前,我被趕出家門時,隻有生病的爺爺還念著我。
他讓老管家追出來,把一個畫框塞進我手裏。
他說:“時安少爺,老爺子知道你委屈。”
“希望你能給他畫一幅月季,老爺子會等著您。”
我答應了,可我還沒來及畫,爺爺就走了。
我今天回來,隻是想完成這個心願。
陸宛婷見我沒動,眼裏的厭惡更深。
“怎麼?還賴著不走?是覺得在這裏多待一會兒,就能多分到一點錢?”
她掏出一張支票和鋼筆,“唰唰”寫下一串數字,然後撕下來,狠狠砸在我臉上。
“這些錢夠你演這場戲的酬勞了!拿著錢,滾!”
紙張劃過我的臉頰,割出一道口子。
陸宛婷看到那道血痕,瞳孔似乎收縮了一下,但那份動搖很快就被她用更冷的表情掩蓋。
見我沒反應,懸著的手很快收了回去。
我沒有去撿,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我們從小給對方添堵,我以為那隻是孩子氣的爭強好勝。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在她心裏我或許從來都不是家人。
我隻是一個她從小就看不起的冒牌貨。
葬禮結束後,所有人都回到了陸家老宅。
律師早已等候在客廳,準備當眾宣讀爺爺的遺囑。
我本該離開,卻被幾個旁支的叔伯硬是拉了回來。
“時安啊,你也是爺爺從小帶大的,聽一聽也是應該的。”
“就是,老爺子最疼你了,說不定給你留了什麼呢?”
我聽得出來,他們這是在試探我。
我推脫了幾次,卻還是被按在客廳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