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照片裏媽媽露出的手臂都是光潔白皙的,無一例外。
上麵根本就沒有胎記!
我指尖止不住的發麻,接著不受控地顫抖起來。
手上一鬆,照片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散了滿地。
跟著進來的爸爸哥哥和那些親戚們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媽媽在爸爸懷裏歎了口氣,“老公,還沒決定好嗎?”
爸爸看向我的眼神裏,隻剩下了冰冷。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精神病院的電話。
我心底一陣陣發寒,想衝上去阻攔但已經來不及了。
哥哥這個時候也來拽住了我的手腕,他眼神複雜,“昭鬆,爸爸媽媽這也是為你好。”
“我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隻是生病了。”
“那個醫院我知道,隻要在裏麵接受七年的治療,你肯定可以好起來的。”
聞言,親戚們都忍不住感歎起來。
“他們一家子人是真好,女兒都這樣了,還願意給她一次機會。”
“這要是我,恨不得直接掃地出門,哪裏還會管她的死活。”
我聽著心裏沒有感動,隻有一陣陣寒意。
七年,如果被送進去,就算是沒病,也會被折磨得有病。
“我不去!”我用力掙紮起來。
哥哥桎梏著我的手卻在不斷收緊,甚至還用眼神示意一邊的保鏢。
絕望之際,我隻能大聲喊出上飛機前我接到的那個電話內容。
“她若是親媽,為什麼會以三千萬的價格把我賣給國外的一對變態老夫妻手上!”
趁著哥哥愣神的功夫。
我掙紮出來,顫抖的拿出手機解鎖,把自己調查出來的東西展示出來。
“我高考前,你就談好了這個生意,許諾等我孤身一人落地那個城市,就斷掉我所有開銷,這樣我就隻能跟著那對老夫妻出國。”
我赤紅著眼,尾調帶著哽咽。
“而那對老夫妻,最愛做的事就是在各國收養孩子,帶去國外之後,會用無比殘忍的手段折磨他們一直到死亡!”
現場逐漸安靜下來,隻剩下我的回音。
親戚們錯愕的目光落在媽媽身上。
這下,沒有人幫她說話了。
媽媽表麵鎮定,實際上緊拽著衣服的手已經幾乎快要變形。
哥哥沒說話,隻是往所有人手機上都發了一條消息。
我低頭看了眼,臉上血色盡褪。
那是一個癌症晚期檢測報告,檢測人,就是媽媽,檢測時間是我高考前。
媽媽像是失去所有力氣般癱坐在椅子上,捂著自己的臉崩潰開口,“對,都是我的錯,我在知道自己得病之後就知道會拖累家人。”
“我病急亂投醫,隻是想給昭鬆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卻不知道,對方居然是變態。”
“至於那三千萬,是對方主動提出,買斷我和你這些年的母女之情。”
“可我根本就沒答應啊!”
說到後麵,媽媽情緒激動,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
爸爸沒再看我,冷冰冰開口,“送她上車吧。”
我不甘心大聲辯解,掙紮,但這次,所有人看向我眼裏最後的一絲溫度也消失了。
就好像,我真的是得了失心瘋一般。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強塞上精神病院的車。
可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傳來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聲音。
我掉下激動的眼淚。
我知道,能證明我說的是真相的人來了。
被爸爸攙扶出來的媽媽看到直升飛機上下來的人後,像是見鬼一般,尖叫一聲失態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