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察湧入的時候,爸爸和哥哥都忍不住指著我大罵起來。
說我丟家裏的臉,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避開他們失望鄙夷的目光,冷靜講述了事情來龍去脈,並且提出現場做親子堅定的請求。
現場一陣嘩然中,媽媽卻擦幹眼淚主動站出來。
“我願意做親子鑒定。”
聞言,我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瞬。
鑒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上麵顯示我和她的確是母女關係。
媽媽嗚咽著撲進爸爸懷裏,“老公,這能證明我的清白了吧。”
頂著周圍所有人銳利的目光,我咬牙撕碎了親子鑒定。
“這不能證明什麼!”
我像個瘋子般執著的大喊,“我自己的媽媽我還認不出來嗎?”
“她不是我媽,她就是一個冒牌貨!”
但這次,已經沒有人相信我了。
連一邊警察看向我的眼神裏,帶著的都是冰冷的審視。
“沈小姐,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行為是在報假警,我們可以以故意擾亂公共秩序拘留你!”
媽媽卻突然衝出來擋在我的身前。
“警察,我女兒還小,不懂事。”
“我也想明白了,是我從前沒有引導好她,隻想著把她送走,導致她如今心理扭曲,精神狀態不穩定。”
“如果有什麼錯,我來承擔就是。”
幾個警察歎了口氣,最後還是隻是口頭上教育了我幾句。
臨走之前,還不忘勸我。
“家庭裏有矛盾很正常,但做事太絕,隻會傷了親人之間的感情。”
周圍的親戚跟著一起勸說起來。
“沈昭鬆,你看看你媽媽都為了你做到這個地步了,知足吧。”
“好了。”爸爸也扯了一下我的手,“我等會跟你媽去市場你買點你喜歡吃的菜,你想想怎麼跟你媽道歉,不許再提這些事了。”
我始終咬著牙一言不發,紅著眼看著他們。
直到媽媽要跟著爸爸走出門的時候。
我抓住機會衝上去,掀開了媽媽的衣袖。
看著她白淨的手臂,我控製不住情緒,喜極而泣。
“我能證明她是冒牌貨了!”
“我媽一直以來身上都有快蝴蝶胎記,早些年她想去掉,但當時醫生說她皮膚脆弱,不適合做去胎記手術。”
“但她的手上,卻沒有這個胎記。”
媽媽用力把手從我的桎梏中扯出來,又快速蓋上自己的衣袖,眼裏已經有了幾分慌張。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我吸引過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爸爸卻黑著臉給我狠狠一巴掌。
“沈昭鬆!你還沒鬧夠是不是!”
“你媽媽身上什麼時候有過胎記?!”
我被打得腦子一陣嗡鳴,不甘心向哥哥投去求證的目光。
可哥哥卻是止不住的歎氣。
“我從小跟在媽媽身邊,哪裏看過什麼胎記。”
周圍的親戚也跟著討論起來。
“的確是沒見過胎記。”
“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沈昭鬆是真的瘋了不成。”
我死死忍住洶湧的淚意,聲音顫抖道,“沒關係,我還有證據。”
說完我就瘋了般跑回自己的房間,打開那個一直上鎖的盒子。
都是自我出生到十二歲每年生日和媽媽的合照。
在那些已經泛黃模糊的照片裏,媽媽看向我時眼裏的愛意卻濃烈得快要溢出來。
我摸著照片上媽媽的臉,眼淚止不住往下砸。
“媽媽,等著,我一定會趕走那個冒牌貨。”
可當我一張張仔細觀看,心底猛然升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