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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
謝聞州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話太過冷情,難得開口多解釋了一句。
“以你的身手,不會受傷的。”
“晚辭,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保護好自己!”
一語成讖。
我抱著阮薇薇從宴會前廳的草地上翻滾下去的時候,腹部中了一槍。懷裏的女孩被嚇得不輕,麵色蒼白地看向我不斷冒血的槍口,眼淚翻湧。
我熟練地撕下禮服的布料,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
“聞州接應的人就在前麵,我等下會出去引開他們。”
“你往前跑,別回頭,會有人保護你的。”
還沒等阮薇薇反應過來,我猛然推了她一把。
趁亂,我的身影就如同豹一樣敏捷地衝了出去。頂著未婚妻的名頭,我瞬間就成了他們的集火目標。
身後槍聲不斷。
甚至有子彈擦著我的臉頰劃過。
不遠處,姍姍來遲的謝聞州終於趕到,看著我和阮薇薇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沒有絲毫猶豫,他徑直衝向了阮薇薇,一把將她攬在懷裏。
女孩嚇得六神無主,暈倒在他的懷裏。
等謝聞州找到我的時候,我的腹部已經出現了第二個槍口。
狼狽地坐在地上,渾身是血。
謝聞州低頭看向我,開口的第一句便是質問:
“為什麼沒有保護好薇薇?”
“我看你昨天臉色不對,因為嫉妒?”
我良久的沉默落在謝聞州眼裏,就是默認。
其實不是。
我隻是太疼了,傷口疼,心口也疼。
壓得我說不出話來。
謝聞州歎了一口氣,警告道:
“我是薇薇的養父,一天是,一輩子就是。我們的世界太渾濁了,薇薇那麼單純,我不想她牽扯進來。她這輩子,隻需要平安快樂就好。”
“晚辭,別動不該有的心思。”
我捂著傷口,艱難地開了口。
“沒有嫉妒,是我失誤了。”
“抱歉,這樣的事情不會有下次了。”
我過於虛弱的語氣傳到謝聞州的耳朵裏,他這才賞賜般地看了我一眼。
目光觸及到鮮紅色的傷口,皺了皺眉。
“怎麼會受傷?你懈怠了。作為教訓,這次不許打麻藥。”
“下不為例。”
連半句關心都沒有。
說完,謝聞州便心疼地抱著懷裏的女孩走遠。
還是謝聞州身後的手下攙扶起失血過多的我,送往謝氏的私人醫院。
相鄰的兩個病房裏。
我咬著抹布被醫生生取著子彈,傷口疼得徹夜未眠,靠著止疼藥過活。
阮薇薇擦傷了手臂,被謝聞州抱在懷裏輕聲地哄睡。
我突然覺得累,要愛不動了。
天快亮的時候,護士推門進來:
“林小姐,按照謝總的吩咐。懲罰已經結束了,可以打麻藥了。”
我笑了笑,拒絕了護士舉起的針劑。
“不用打了。”
“就當是長個教訓吧。”